“小时候吃的席不算,参加工作以后,当过三次伴郎,全是阴影啊。”
“第一次,伴娘鼓动新娘在下车前坐地起价,害的我那位朋友当场筹钱,欠我的钱至今未还,听说前阵子因为还不上房贷要闹离婚,估计分完财产也不过还钱的。”
“第二次更离谱,也不知道我那同学是怎么相的亲,媒人收了多少好处费,新娘子像刚死了爹妈一样满脸黑线,前男友那一桌还在挑唆闹事。”
“前男友有一桌?”
“所以说离谱呀,参加完我就没敢再听后续消息,不过村里摆的流水席很不错,份子钱就当是体验民俗风光了,以后有机会去那附近吃农家乐。”
“最后那次最惊险,我这哥们是个富二代,家里有矿有场,十几栋海边别墅收租,婚礼现场低调又奢华,我也说不出那些是什么,反正看起来很高端。”
“他们家就他一个独子,但他本人却很上进,虽然运气不太好每次创业都失败,新娘子就是他在一次失败的创业中认识的。”
“这也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开心的新娘,撞门就开,拿鞋就穿,没有一点要难为我们的意思,婚礼前半程相当顺利。”
听到前半程这三字老簿会心一笑,后半程肯定要出大问题。
“新婚夫妇交换戒指的时候出事了,一个自称是新娘子表哥的人提着一把菜刀冲进婚礼现场,说要带她回老家那边履行她去世父亲订好的娃娃亲。”
“我当时看那人身上冒着黑气,以为是自己看花了,想都没想冲上去按住他,现在回想起来那家伙可能是个二阶段初期业像。”
“我们伴郎团配合酒店保安将那人押出去,保证婚礼顺利进行,后来新郎父母塞给伴郎每人一个两万块的红包要我们保守秘密。”
“因为我是第一个冲上去的,多给了我一个红包,可以说是把这辈子要随出去份子钱一次预付了,以后随份子根本不会觉得亏。”
“华鸢,为何要把别人婚礼上发生的事记得这么清楚,是准备一直靠它们形成记忆城墙阻隔结婚的想法吗?人要往前看。”
边走边聊时间总是过的很快,老簿停下来指着前方,我们已经来到了婚礼现场。
岭南电视台周围的建筑都消失了,原本在电视台后面的庆典现场扩大了四倍,变成一个巨大的婚礼现场。
岭南电视台大楼像座教堂一样矗立在中间位置,草坪上近百张桌子摆满了食物,散发出的香味混合在一起,闻一闻不吃也饱了。
“怎么只有宾客席没有举办婚礼的t型台啊。”
“华鸢,咱们应该坐哪一桌?”
“老簿,你还真想坐下来吃席啊?”
“咱们既没有准备礼物也不打算随份子钱,哪有吃白食的道理,更何况是在人人都有极端情绪的剥灵狱里。”
“华鸢,如果我们不坐下,从小就无人在意的常欣去哪找来宾呢?”
“今天你既是伴郎也是司仪,如果看海人不出现你可能还要充当证婚人的角色。”
“老簿你要这么说咱们坐哪桌都行。”
无人祝福的大婚现场,或许这就是常欣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场景。
花车游行的音乐再次响起,歌舞队撞破电视台大门舞动起来,常欣身穿正装站在花车上,他旁边是那具破碎的银色人偶。
袁媛在人偶身后帮忙架着,一人一偶朝看不见的宾客挥手致意。
我和老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,不巧正好是前男友那一桌,新郎和新娘都是常欣,没有这方面情节的我如坐针毡。
“老簿,我现在躲进桌子底下还来得及吗?”
“这不是床底下,你躲了也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