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啸野身形一颤，在黑暗中剧烈颤抖，随后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，猛地冲出，来到夏颜身前，整个人像一只巨大而丑陋的蝙蝠，罩住女人。

看着那双小心翼翼的黑眸。

林啸野露出獠牙，扯出一个恐怖、丑陋的笑容，“你知道的，我最讨厌廉价的女人了，就连吃都嫌恶心……”

夏颜像是要哭，强忍住了，伸手碰他。

林啸野猛地抬手。

哐当——

轮椅掀翻在地。

夏颜闷声摔出去，颈部渗出血，趴在地上直不起身，黑发像海藻一样凌乱披散。

“少爷！夏小姐的脊椎还没完全修复，她的下半身不能动！”

翟管家头一次从小看到大的少爷。

林啸野的瞳孔快速放大缩小，放大缩小，心脏钝痛，几乎要跪到地上。

前段时间回归的陨铁再次和狂跳的心脏融合，丢失的记忆回来，弑母的画面翻涌而出，浑身是血的母亲和浑身是血的夏颜身影重合。

哦，原来是这样。

原来他本来就是个灾星。

谁爱他，谁就会死在他手里。

哈哈，原来是这样……

“关我什么事？少装可怜了，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？”

“你不老不死，怎么可能会残疾？”

林啸野颤抖着去抓夏颜的头发。

像拽垃圾一样，拎起来，问她装够没有。

夏颜惊痛地看着他。

黑眸再也没有亮闪闪的光芒，只有绝望和愤怒。

对。

就用这样的目光看他。

把他当成人渣，抛之脑后。

夏颜再也不要爱林啸野了。

男人乞求着。

抓着她的头发，自己却摇摇欲坠。

翟管家变身狼人挡到两人中间，护住夏颜，对林啸野吼道：“够了，少爷，已经够了！”

林啸野松手，转过身。

夏颜伸出枯瘦的手，轻轻拽住男人裤腿。

“林啸野真的不爱夏颜了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为什么不回答我？”夏颜不依不饶地说道：“你明明知道我要的只有这一个答案。”

“不爱。”

随着两个字轻飘飘落地。

夏颜松开手。

她安静地趴在地上，长睫低垂，呼吸轻到几乎没有。

翟管家扶起夏颜坐上轮椅，来到躲在暗处不停哭泣的林二身旁，林二抱住夏颜，夏颜强行挤出微笑，温柔地抚摸儿子的头，“小宝，姐姐呢？”

“姐姐不见了……我也找不到她……妈妈，你走吧，不要再回来了。”

“小宝不跟我一起走吗？”

“我……要陪着爸爸。”

爸爸只有他了。

夏颜紧紧拥住林二，没有丝毫责怪，声音颤抖道：“小宝懂事……要好好陪着爸爸，不过也不要太懂事了，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快乐成长。”

林二不敢抱夏颜的脖子，只能伏在妈妈的腿低声哭泣。

妈妈好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