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若是信王真的派人往京郊周围布置人手,尚可认为是他想要获得第一手的消息,毕竟人数不多,又不能和襄城卫碰上,躲藏在一边才是正经。
但兰清弦和郦眉笙眼前所遇之人分明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,更是将身上军服当作招摇的工具。
兰清弦说起各自身上的名牌实在太新,郦眉笙才仔细看,连刻刀下去的木头碴子都有。
“收编周边匪类,有可能……”
郦眉笙看着有一个将自己缩成最小的,明显见血将胆子吓破了,便刻意走到他身边解了他的哑穴。
“看你应该是想活的,那我来问你,你们真是从绛原府来的?”
旁边两个蹬着胆小的那个,明显是不想让他开口,而他也犹豫了,似是在两边挣扎。
遇上这种人未必再用性命相逼,或许给点甜头就什么都吐出来了。
只见郦眉笙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,“这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,你想要可以拿走。只要你不隐瞒,还可以给你更多。”
看见银票眼睛不亮的那是瞎子,那小兵咬着嘴唇,明显是心中正天人交战……忽的他看郦眉笙,快速从郦眉笙那里抽走了银票。
“你们
想知道什么?”
“你们一定不是长信军的正规军,但在京城外还有刑房和乐坊……散兵游勇谈不上,可能有这样的能力,我实在想知道你们头上到底是什么大人物。”
摸了摸银票确定是真的,小兵还往四周瞅了瞅,更是压低了声量。
“你有一处猜错了,我们确实不是正规军,但我们上头那人他是!
说起匪类我们愧不敢当,不过是走江湖的,莫名就被收编了进来。
本来襄城卫看见陌生人就要立地处决,我们都是不敢在明面上晃荡,要不是看你们夫妻独自行路,以为有机会能骗两个人力……”
江湖人士不听指挥,和土匪区别也不大了,倒是印证了兰清弦的猜想。
于是她问,“那你们真的就被派了这些活计,只为从路人身上搜刮些油水?”
“那当然不是!我们各自有任务的!
时常抢钱抓人,这周围渐渐就没有人来了,除了军队,你还能看见有寻常百姓吗?
还有一些,都是我们老大在江湖上雇佣的高手,轻易不露面的,人家都是有身份有身价,说不准哪一日就要干一票大的!”
兰清弦听完先是迷惑,而后眉头越
锁越紧,直至她再看郦眉笙时,叫郦眉笙也沉默了。
“煊华太大,一城比得上三府,襄城卫纵是昼夜不歇也不可能将每一个角落都搜罗一遍……若我没猜错,京中有了叛徒还不止一个。”
兰清弦说得语焉不详,但郦眉笙却是弄得明明白白。
“有营地,有杀手,有在外望风的,有在内通风报信的……我的好弟弟疏忽了……”
兰清弦不住摇头,“未必是他疏忽了,他如今一手把控所用,不可能事事都清楚……我们要赶紧进京,赶在事态严重之前将这一群都扼杀!”
那几个只听兰清弦口中吐出一个杀字,在不能出声的困境中,似乎只能用瞪眼珠子来表示拒绝。
郦眉笙不是那几个,还不至将兰清弦的意思理解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