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表情,反而更加刺激到了钟元子,令他感到自己当众出丑,自尊破碎!
他对自己的伤痛不管不顾,怒指着洛长青,“三圣!老朽着了他的道了!”
“他是不是对老朽用了佛意?用了道意?他是不是对老朽用了幻术,骗老朽焚烧自己的!”
“杀了他!沧昀,他违背了规则,你还在等什么,快杀了他!”
“不。”拓跋沧昀叹了口气,“他没有,如果他真的用了,我定会第一时间察觉,绝不可能坐视不理。”
拓跋沧昀的回答,令钟元子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,浑身无力。
“那为什么?”
“这说不通!”
钟元子颤抖着手,指着洛长青,厉声喝问,“你对老朽做了什么!”
“你到底对老朽做了什么!”
无数目光,齐刷刷,向洛长青凝聚而去。
这同样也是所有人的心中疑惑。
在钟元子亲口喊出“记忆画面与他的记忆不同”之前,连拓跋沧昀这样的大能,都不知道钟元子正经历着,与事实截然相反的虚假经历。
都以为他是疯了……
“你快说啊!”钟元子暴吼着!
洛长青,笑了。
他负手而立,风轻云淡道:“钟元子,我做了什么,你应该最清楚不过。”
“我对你做的,与你对我做的,是同一件事。”
“什、什么意思?”钟元子头脑混乱成一团,下意识的问着。
洛长青似笑非笑,“还不明白?给你几个关键词……”
“炼火术、反噬。”
炼火术这三个字,令钟元子老躯一震,惊道:“你怎么知道炼火术这三个字的!”
“你也会?”
“你觉得呢?”洛长青反问。
“不对!”钟元子厉声喝道:“不可能,你一个卑微的人间蝼蚁,你便真学会了炼火术,也绝不可能比老朽的炼火术更强!”
“就算你的炼火术更强,你最多只能让老朽对道火的感知力减弱,也绝不可能让老朽的意识,都发生改变!”
“你一定对老朽使用了幻术!只有这一种解释!”
洛长青呵呵一笑,“钟元子,炼器、炼火,就不能炼人么?”
此话一出,钟元子先是发愣,接着慢慢咀嚼出了其中更深层的含义。
当他逐渐想通了一切时,顿时如遭五雷轰顶!
道火炼器,可令认主之器,在焚炼时与主人切断感应。
道火炼火,将对方道火当做是‘器’,亦可削弱、甚至是切断对方与道火的感应。
可若……把对方的人,也当做‘器’来炼呢!
洛长青的道火,隐秘的渗透进了钟元子的道火当中,并借由钟元子的道火,悄无声息渗透进了他的体内。
以人为器,悄然升温、焚炼,先令钟元子对痛觉逐步、缓慢地失去感知。
温水煮青蛙!
更进一步,以魂为器,炼其精神、感知、认知!
钟元子无言。
在这一刻,他的器道信仰,土崩瓦解!
便连他无比尊崇、崇拜的太师祖,也只将御火术,衍化到了炼火术这一步,也只创造出了炼制对方道火这一步……
可,更进一步,炼人!
这是连他太师祖都未曾涉及到的高深领域。
更是钟元子穷尽想象力极限,都想象不到的高明阶段。
“我累了。”钟元子低垂着头,“扶我回宫。”
“什么?且慢!”拓跋志不甘心,道:“二圣前辈,你们说的什么炼火、什么炼人,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”
“我们怎么完全听不懂啊?”
他们的确听不懂,洛长青与钟元子的对话,在不懂炼火术的人听来,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对话。
拓跋志见钟元子黯然伤神,却是不答,便追问道:“二圣前辈,您快说啊,到底是不是洛长青对您做了手脚?”
“您的炼器术、御火术,远胜于他!您一定要找到他害您的证据啊!”
钟元子的头,垂的更低了,嗓音也嘶哑了,他摇了摇头,颤声道:“没有……”
“那小娃娃他……没有害老朽。”
“是老朽常年修鼎,致火毒入体,在拆解法宝时火毒复发,这才神志错乱。”
“让他……赢吧。”
洛长青似笑非笑,“是么,你确定?”
钟元子,宁可胡编乱造说自己火毒复发,神志错乱,也不愿承认是洛长青所为。
他宁肯自食恶果,也绝不愿意承认,他的器术被洛长青碾压了。
拓跋志急的跺脚,“二圣前辈,您怎会偏偏在这个时候火毒复发呢,以您的器术,明明可以轻易把洛长青……”
“不说了。”钟元子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,“命也。”
“老朽时运不济,认输了。”
拓跋沧昀道:“那宝鼎……”
钟元子仍是低着头,老眸一片死灰,沙哑着嗓音,“给他修吧。”
“回吧。”
拓跋沧昀皱了皱眉头,似乎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,但他没有选择戳破,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这时,云仙宫九品仙医赶来现场,将钟元子带走。
“赢了……”上官芷晴惊喜万分,“道君赢了!”
“他居然把云仙第二圣,都赢了!”
上官芷晴望向洛长青的目光中,崇拜之色,更盛几分!
太莹咯咯笑着,“主人,钟元子的道心……崩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