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人站出来了,沈白桥把她们带到隔壁的一间房里,指着半屋子的麻袋,开了口:“你们就留在这,分一个人洗甜菜头,另外五个人把甜菜切成丝!然后送到大铁锅那边!”
说着,沈白桥解开了一只麻口袋,露出了里面圆滚滚,白生生的甜菜。
一个妇人看了看:“长得跟萝卜似的!又跟大白萝卜不同,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。沈娘子,这是拿来做什么的?”
另一个妇人在墙角发现了,沈白桥提前就预备下来的铁桶,以及用来切丝的铜姜礤——这间屋子足摆了上千斤的甜菜,要是光用菜刀切丝了,把菜刀磨秃了,也做不出来这么多。
“用来熬糖!把甜菜切
成丝,再用桶送过去,这事不难,你们留在这干活吧,我还有事交代!”
沈白桥笑微微的交代了几句,随即转身就走。
而那一口饼子似的白铁大平锅就架在了院子里。
院子里放着好些张桌子,而且就近的两间小房子里,放的全都是一丈长的支架,一排挨着一排,架子上又摆了扁扁的箩筐,沈白桥新招的这一群手下,看了都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。
“这是用来炒茶的锅子!”
沈白桥指的指另一间同样堆满了麻袋的小屋子:“锅子边留五个人炒茶叶就够了,记住了,做着活的人手上最好有厚茧子,不怎么怕他。再来五个没嫁人的闺女,去桌子边揉茶!”
流民们立刻听吩,分了人。
可手下们也有了疑惑:“沈娘子,这熬糖炒茶叶,我们听都没听过!人分下去了,可我们也不会干呀!”
沈白桥笑着表示:“咱们先把人手安排好,到时候我再来教你,免得一开火,人手都乱了套!到时候就是,乱上加乱了。”
众人听闻,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,乖乖的按照吩咐,各司其职起来。
而沈白桥看了一眼,剩下的人手,当初小兵一
共是,帮她招揽了五十号人,如今分了些人手,还剩下二十来号,正好用来做另一桩事。
熬糖和炒茶叶,这两项东西都离不开火。
沈白桥目前还没有买到炭——这东西金贵,通常都是略有小钱的人家买回去过冬的,盛夏的时节在清河县城,这样的小地方,是见不到的。
而十里八乡的庄户人家,无论冬日夏日,都是自家砍柴烧火,只不过夏天少砍一些,冬天多砍一些囤着。
沈白桥有钱,但买不着炭,而想要升火,让三口大锅运作起来,那就少不得柴火,而要供应三口大锅,打柴的人,自然而然也不能少。
沈白桥,把余下的二十个人,通通得派往了云阳山上——“就劳你们去云阳山里打柴火吧!骡子和柴刀我都准备好了!”
她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柴刀,以及院子里的那两头黑毛骡子,上山下山就够累的,总不能再把她们当成牛马使唤,肩扛背驼的,把柴火运回来。
“我们都听沈娘子的吩咐!”
剩下的妇道一听,也倒没有不高兴的——她们在家里也照样打柴烧火,并且还没有钱拿,而到了作坊里,家里的活照做,却有钱拿,简直就是美事一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