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攸这段时间情绪不是很好,从公署回到家中的时候也是板着个脸,一点笑容都没有,下了马车之后,便吩咐管家去取些夜宵来食用,然后就甩着袖子到了后堂。
进了后堂之后,许攸环顾四周,心情才算是好了一点。
许攸年少的时候求学,但是许多经书根本是大族之内的珍藏,轻易不会给人观看,不得已之下,许攸拿了家中的一些珍宝,去跟人换取了阅读的机会。
虽说这样的做法,若是在汉代文士的行为当中算得上是一件雅事,但是这样的行为也成为了他后来的一个心病。
到了现在,许攸他虽然不用再用什么珍宝去换取了书籍了,但是却会下意识的收集一些宝物……
在后堂当中,摆放自然是在这一段时间内,许攸在冀州搜罗而来的一些珍品宝物。
许攸最喜欢的事情,就是翻看自家内的各项收藏,几乎都是他感觉最快乐的事情了,基本上只要有点时间,他就会将收藏的宝物细细擦拭一遍,然后在灯光之下观赏许久,才会释然的去休息,有时候甚至会怀抱着入眠,才能做一个好梦。
管家端上夜宵的时候,也顺便将枣祗的名刺放在了一旁,轻轻的说道:“今日颍川一年轻才俊前来拜访祭酒,特留名刺于此……”
“年轻才俊?”
许攸皱着眉头,不言可否。
袁绍接受了冀州牧之后,便分封了一些官职。
许攸就被袁绍拜为冀州牧从事祭酒,如果说职位的高低也还算是不错。
州牧之下位高的自然是别驾,但是别驾这个位置却不能封给了许攸,甚至连豫州的人也不可能获得。
原因很简单,邺城是在冀州。
车骑将军为了拉拢冀州当地的士族,自然只有冀州人才能担任这个职位。
其他的从事属官么,地位最高的称为从事祭酒,许攸正是这个位置。
听起来似乎不错,但是实际上,这个从事祭酒却没有什么实际的管辖职权,簿曹还管钱粮呢,功曹还管官吏选拔呢,而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祭酒,却什么也管不了……
这个也正是许攸最近有些很不爽的地方。
不过许攸却没有意识到,他在收集这些宝物的时候的名声,能让人放心将钱粮和人员考核放到他的手中?
许攸不一定是想不到,只不过这个问题他可能下意识的去回避了。
“这个字写得还算不错……”
许攸漫不经心的用一只手翻开名刺,不小心从名刺中落下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。许攸低头看了一眼,也没在意,先是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名刺上的籍贯和姓氏,喃喃念道:“颍川枣氏……嗯,似乎不是什么大族……”
有心直接撇到一边,但是吧咂两下嘴之后,又捡起了书信,一目十行的上下扫了一遍,忽然眼睛一亮,大声的呼唤着管家,扬着名刺问道:“此人所在何处?”
许府的管家垂手回答道:“已经回去了……不过,有说过明日会再来……”
许攸点点头,笑了,说道:“明日此人若来,若吾尚未回来,也定要留住!不可怠慢!”
管家虽然不明所以,但也是满口应下。
待管家退下之后,许攸又将夹在名刺中的书信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,琢磨了一下,便嘿嘿笑着,眼睛眯缝的脸鱼尾纹都多出了好几条……2101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