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王,林二人头疼之际,王林也拒绝了关于北城的大饼,与倒霉的张卜凡一同下了车。
晟景战轻掀车帘,瞧向下车之人,语带深意地说道:“本王虽不知王副将为何对本王那不成器的孙女上了心,但本王依旧会祝愿王副将能在皇上那得偿所愿。”
说完,他微笑着对张卜凡点了点头,示意马夫驱车离开。
张卜凡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,忍不住啐了一口,随后瞥了一眼身边的王林,开始说教:“这虞王不过帮皇上赈了一次灾,就口气大到帮你在北城站稳脚跟。你拒绝他是对的,我之前见过你的能力,就你那如犬鼻般敏锐的嗅觉,怎么不能闯出一番天地?”
“说起来,你们两家三兄弟皆是有本事之人,当初乐安郡主被拐至井下,你那两个哥哥凭借着舆图便找到了线索,而你靠鼻子也寻到了地方,保住了老夫的乌纱帽。老夫呢,也做了个顺水人情,将那有密室的宅子,卖与你那两位哥哥。”
王林微微斜睨了这个啰嗦老头一眼,便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马走去。
然而,张卜凡的嘴依旧未停,追着王林身后,继续絮絮叨叨:“不过这娶妻娶贤,你求娶安平郡主啊,那是对的。”
“明眼人都知道,这昭阳公主惹了皇上不快,被押去苦修,不知多少人冷嘲热讽着安平郡主,郡主就靠皇上那点恩宠过的顺畅。你若能护着,皇上想来也是高兴,这英雄美人乃是千古佳话。”
“可你怎能在安平郡主拒你之后,求娶那冷姑娘,这人啊......老夫识人多年,一瞧便知她是个搅事精,你可娶不得,会毁了大好前程。老夫多年办案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”
此时,王林已经骑上马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扯住缰绳的张卜凡,轻笑道:“张大人心里既然如此通透,应该明白王某并没有捎你一程的意思。即便您说的再多,王某亦不会改变心中想法。”
张卜凡:......
老头子见王林那双充满大力的手就要碰触自己之时,急忙喊道:“王副将,我儿与你那两哥哥可是知交好友。”
可惜,王林丝毫不买账,一把把缰绳扯回,侧着身子低声道:“张大人您瞧,我家晴姐儿今夜连吃口饭都不能尽兴,还需捧着那比她头还大的书咬文嚼字,这是……为何?”
张卜凡微微一愣,随即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:“乐安郡主天生勤勉,你那两个哥哥珠玉在前,她自然效仿之。”
“珠玉在前效仿之?张大人将这说辞按在三岁的孩子身上倒是稀奇。”王林直起身子,嘴角泛起冷笑。
“我那两个哥哥是何性子,我可比你了解的多,虽严苛却不苛刻,我家晴姐儿做的分明是女学的课业。”
“这……王副将,这学子做课业,亦是天经地义,再正常不过的事!”张卜凡无语地说道,心里不甚明了他为何突提此事。
而下一刻,王林便替他解了困惑。
只听他冷哼一声,便拿着马鞭遥指着身后的女学:“女学之中皆是名门贵女,想来夫子亦不敢过于苛待学子,不过王某听闻张大人的孙女是个有本事的人,害许大人那嘴笨的女儿受了罚。”
王林垂眸,戏谑地欣赏着张卜凡呆住的模样,意味深长道:“张大人,我们做长辈的,可不会眼睁睁瞧着小辈无故吃苦。好了,这时候也不早了,王某明日早朝时再与张大人好好唠嗑,还望张大人莫要误了早朝,惹了皇上不喜,告辞。”
言罢,王林身下的马焦躁地蹬了几下,随着一声“驾”,马蹄扬起漫天尘土,将张卜凡的身影笼罩其中。
待张卜凡咳嗽着将尘土挥尽之时,早已不见王林的身影。
他立在空荡荡的山下,竟一时傻了眼,等他回过神来,便愤怒地跺着脚,气急败坏地喊道:“霓裳啊霓裳,你真是害苦了祖父呀!”
说话间,他已转身火急火燎地朝女学的山门跑去。
一夜悄然无话,只有那各种各样的瓜肆意疯长,在燕京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大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