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珑对这个二兄自然深信不疑,小拳头挥得虎虎生风:
“二兄你就放心去吧,打出我曹国公府的气势,让外边人都见识见识,咱家虽然只剩下大小猫三两只,但也不是好惹的!”
说着,李玉珑抽出昨天提前收好,随身携带的白绫:“至于婉娘嫂子,一会吃完饭,我就去把她绑在床上,保证嫂子脱不开身!”
瞅着李玉珑一双小手如穿针引线,短短时间就把白绫变换出七八种模样。
李斯文突然就觉得,自己好像不用去得太着急,不如留下来歇歇脚,顺便看看李玉珑的手法如何。
但一想到秦琼和程咬金两人早就准备妥当,此时正在皇宫里眼巴巴等着自己。
李斯文只得摇头惋惜一声,又郑重的拍了拍李玉珑的肩头,表情严肃:“不用着急解开,等某凯旋,再亲手为婉娘姐解绑!”
李玉珑翻花绳的动作一滞,而后鄙夷的斜了二兄一眼,你那是想解绑么,分明是馋婉娘姐的身子,她都不好意思点破!
瞅见李玉珑的鄙视,李斯文不太自在的干咳一声,这小妮子懂得还挺多。
几句寒暄后,见已经到了时候,便与前来送行的众女一一告别。
虽说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,但天有不测风云,万一李二陛下昏了头,非要让自己偿命...还是好好告别一番吧。
“二兄早些回来,注意安全。”
“放心,该吃吃该喝喝,某去去就回。”
言罢,李斯文将秦琼的金装锏捆在背上,随手拎起倭国使节的尸身,将其绑在了马脖子上。
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策马疾驰,上了朱雀大街后,朝着朱雀门的方向赶去。
一路向北,等到了承天门广场,李斯文将倭国使节扔到地上,自己跳下马背。
戍卫中宫的百骑见有人骑马而来,心中一紧,快步迎了上来,远远的便大声喝道:“来者何人?”
李斯文整了整衣衫,淡淡回道:“蓝天县公李斯文,求见陛下。”
等带头的百骑走近,瞧见李斯文的模样,这才松了口气,拱手问道:“不知小公爷今日到此,所为何事?”
李斯文踹了踹脚下尸身,理直气壮的说道:“登闻鼓,告御状!”
随行的一火百骑皆是捂脸叹气,满腹无语。
真不晓得殿前那登闻鼓有什么好的,这位爷已经是第三回了吧?
不过,以前都是受了委屈,不得已而为之。
但瞅着今天,这位爷怎么也不像是挨了欺负,毕竟谁会大清早的找人麻烦,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多睡一会儿。
如此想着,百骑下意识的,朝地上正躺着板正的那人看去。
虽说已经卯时,但光线还是有些昏暗,再加上这人披头散发的,百骑瞅了半天也没瞅出这人身份。
指向倭国使节,迟疑问道:“敢问这位是...”
“他呀,从倭国来的遣唐使,昨天闹了点小矛盾。”
“呃...”
百骑盯着正躺地上纹丝不动的倭国使节,几次欲言又止,一点小矛盾,怎么他瞅着这人跟死了一样?
瞅着百骑不去通报,还在一边杵着,满脸好奇的打量着自己,李斯文没好气的摆了摆手:
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去通报!”
“诺!”
一火百骑紧忙分出俩人,一人大步朝着太极殿跑去,一人则走上前来,准备帮着李斯文将这人抬进去。
但一上手,百骑就是脸色惊变,低声问道:“小公爷,某怎么摸着...这人已经凉透了?”
李斯文薅着尸身领口,随口说道:“都说了是昨天出的矛盾,挂了一天,当然已经死透了。”
百骑不禁有些傻眼。
死了?
可这不是倭国使臣么,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使臣?
但瞅着一脸波澜不惊的李斯文,百骑缩了缩脖子,也不敢说些什么。
这位爷的能耐顶了天,杀个外来蛮夷...应该也正常。
两人合力将倭国使节拎到了太极殿前。
等了没一会,一位内侍匆忙而来,先是瞅了眼李斯文确定其身份,又低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倭国使节。
这位爷不会是大清早的冲进了鸿胪客馆,把没睡醒的外使拎了过来吧?
心中腹诽不断,内侍恭敬的行了一礼,这才道:“陛下正在殿中与诸位大臣议事,二位还请随小人来。”
说罢,内侍便瞅见了李斯文背上的金装锏,倒退几步,指着它说话都有些结巴:
“那个...上殿不可携带武备,还请公爷将之交付给殿外禁军。”
李斯文反手将背上金装锏抽出半截,摇头解释道:“这是翼国公借某用来自保的,不可离身。”
“这...”
小内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,带路吧...这位爷带着兵器,不可不防,但要是在这杵着,让陛下和诸大臣等急了,也是条死路。
就在内侍一筹莫展之际,李君羡黑着脸快步走来。
天杀的小兔崽子,就跟他的月例过不去了是吧,还敢来敲登闻鼓?
远远瞧见李君羡气势汹汹的走来,李斯文揣着明白装糊涂,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:
“呦,李叔你不守着中宫,怎么也过来了?”
废话,他再不过来看着点儿,这个月又要赔钱上班!
李君羡没好气的瞪了李斯文一眼,瞅着地上的尸体,果然跟个猢狲一样,尖嘴猴腮,个头矮小。
“走吧,带上证据和某一起去面见陛下。”说罢,便转身在前带路,身侧还跟着那位战战兢兢的小内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