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单婉娘刚刚转身准备回返,就被李玉珑和房遗珠两人,眼疾手快的齐手拉了回来。
小声在她耳边轻道:“婉娘姐长久待在汤峪,可能还不清楚城里世家圈子里,不成文的规矩。”
“若是今天二兄不把自家气势打出来,逼着对面给个说法。都不用等到第二天,长安满城都会放出风闻,说二兄名不副实,欺软怕硬...”
“所以今天这事,婉娘姐就放心交给二兄去办吧,他闯祸都闯出经验来了,肯定吃不了亏!”
见房遗珠也在一旁点头附和,单婉娘悬起的心稍稍放下,情绪不高的点了点头。
“那咱们就先回家,等着公子的好消息吧。”
目送三女慢慢远去,直至背影消失不见,李斯文脸上绷起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不见。
对着几位百骑和自家家仆吩咐道:“给某留下把刀,其他人都去门口守着,不许他人进出!”
百骑还想再劝,但见李斯文眼中冷色,也只能无奈拱手称是。
目送曹国公府的家仆去守住门口,自己则带着几位兄弟,紧紧将李斯文护在中间,对面就算人死光了,这位爷也不能出一点差错。
此时,在一旁小心侍立躲避百骑巡视的公子哥,这才捂着胸口踉跄上前,声音阴沉沙哑:
“某奉陛下之命招待外邦使节,力求让这些友人宾至如归,今日不过委屈委屈蓝田公家一个贱婢,换来的却是属国心悦诚服,是个一本千利的买卖。”
“可蓝田公你身为大唐勋爵,不思回报大唐,反而纵容家中贱婢出手伤人,坏我大唐与倭国情谊,简直目无法纪,无法无天!”
“我可去尼玛的吧!”
对面公子哥话未说完,李斯文便抡起手中横刀,猛地朝这人的嘴脸拍了过去。
说的这么好听,怎么不见你把自家老母送到倭人床上,慨他人之慷是吧?
随着刀光一闪,那人闪躲不急,两道轻微的落地碰撞声落下,公子哥捂着涨红的侧脸,鬼哭狼嚎的惨叫不止。
小惩大诫稍稍出了口气,李斯文盯着在地上打滚的公子哥,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若是在千年后的满清,那个‘量中华之物力,结与国之欢心’的耻辱时代,这种崇洋媚外,极尽谄媚的人并不少见。
毕竟那时的八旗子弟多数被鸦片腐化,先祖南下擒龙的骨气也被拦腰打断,只剩下卑躬屈膝的奴性。
但这是哪里,巍峨大唐,无数后人引以为傲的天朝上国。
不说唯我独尊,除我汉民四方皆为蛮夷的霸道,最起码...也不能向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外国友人,如此阿谀奉承吧?
细细打量着这个毫无骨气的公子哥,年约二十好几,面容消瘦,身材高挑,满脸阴翳桀骜之相,这怎么看...也不像是贱骨头哇!
蹲在他跟前,李斯文抱着横刀,满是惊奇的问道:“你爹谁啊,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乞怜摇尾,跟在外邦人身边要骨头的玩意?”
公子哥本就阴沉如水的脸色更是一黑,深吸一口气,口齿不清的怒而发作:
“竖子安敢放肆,某乃淮安王四子李孝慈,皇亲贵胄,你不过一黄口小儿,竟然敢出手伤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