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敬直嘴皮子都变得不太利索:“怎...怎么,二郎...也是前去赴宴的?”
若是他记得没错的话,李斯文和越王李泰之前可结下了不小的梁子,李泰长达半年的软禁,全托眼前这人所赐。
如今李泰刚刚解禁,广邀纨绔前来庆祝,这煞星怎么又来砸场子了...
同样傻眼的萧锐好不容易回过神,稍作沉吟,快步走到李斯文身边,又下意识离远了几步。
低声问道:“二郎,你跟兄弟说句实话,这次出席是不是又想大打出手?”
李斯文斜了他一眼:“是有这个打算,怎么,萧兄弟是想提前当个说客,让某收敛一些?”
不是,你这身打扮还用得着动手砸场子,你人往那一站,就是砸李泰的场子...
但注意到李斯文眼中,满溢而出的冷意,萧锐讪讪一笑,紧忙摇头解释:
“二郎误会,某与越王殿下并无交情,相看两厌之下,某又怎么会出面当个和事老。”
见李斯文眼中冷色稍缓,萧锐这才松了口气,摸着鼻子不太好意思的说道:
“二郎勿怪,只是某这人弱不禁风,就想提前问问。”
“若是二郎真想动手的话...某也好有个防备,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能及时躲开,不至于让二郎误伤。”
此话一出,竖起耳朵偷听的侯杰等人皆是忍俊不禁。
王敬直脸色泛黑只觉得羞愧,紧忙走上前,想把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拉走。
但李斯文哪里愿意放人,抬手按住王敬直的肩膀,笑道:“那王兄弟又是何为前来赴宴?”
王家培养以儒学为主,经书传家,所以思想较为传统,一直以来都是嫡长子继承制的忠实簇拥。
家主王珪曾追随隐太子李建成,深受器重,只是后来玄武门事变,李建成身陨,被李二陛下不计前嫌的征召入朝,出任谏议大夫。
而身为王家幼子的王敬直,自然不出意外的,是太子李承乾的坚定拥护者。
甚至李斯文猜测,历史上李承乾意图造反,多半可能是这位幕僚出的主意。
而世人皆知,越王李泰备受皇帝宠爱。
自贞观二年,李泰改封越王,受任二十二州刺史却不之官以来,便开始与太子明争暗斗,双方势力更是势如水火。
由此看来,太子和越王麾下应该是毫无瓜葛才对,怎么好端端的,王敬直会突然出席李泰主办的宴席?
这货跳反了?
说起这事,王敬直就止不住的一脸幽怨,盯着李斯文开始大倒苦水:“还不是托二郎的福...”
“自太子从汤峪散心返京之后,可谓是改头换面,每天天还不亮,就带着杜荷跑去城外养猪场,销声匿迹,不问政事已久。”
“至于某...因为家父被陛下托付大任,这近两个月来,某一直奔波在外,跟随工部官员考察乡镇通路,确定修缮计划。”
“不久前又在二郎那里得了助力,这些天便一直待在工部,和段纶大人一起监督水泥生产,修订方案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