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杜大勇却是面色一寒,他抱紧“虎枭”的身躯,祈求它能跑得快一点,如今手段尽出,只要朝鲁再追上来,他必死无疑,同时,也暗自有点后悔。
“怎么不将‘飞翼锁’的手段学会了再来,在这里被杀了岂不是冤得很?师父不会真的不管我了吧?”
杜大勇眼见对方阵中没有巫师,便大着胆子,将“百里之目”放开来,当视野范围扩增到了十余里,终于瞧见一支打着“火凤军”旗号的队伍向自己驰援,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。
“往那边去,加快速度!”
杜大勇略微调整方向,迎着那支队伍去了,也不知是“精神鼓励”起了作用,还是“虎枭”自己预知到了危险,猛地又增速了一成,令得朝鲁劈来的一道斧劲落了空。
“想跑?给我落下吧!”
朝鲁冷笑一声,已然追到二十步的近处,在这个距离下,就算他不怎么精通“精神压制”的手段,却也能够释放精神威压,令得“天人境”之下的武者动弹不得。
厚重的威压猛地撞了出去,如同一道重锤猛击在杜大勇的头上,若是普通武者此时肯定直接趴窝,可是杜大勇不同,他的武学路线本来就是另辟蹊径,走得不同寻常路,面对这份沉重的精神威压,没有丝毫反应。
朝鲁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对着一堵墙推了一下,不但墙没有塌,他自己反而差点被推了个趔趄,以至于本来要追近的身位,立即又落了后去。
“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?如何这般强大的精神力?莫非先前用得乃是巫法道术?”
朝鲁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了,但既然出手了,就绝不容退缩,他将罡力输送给座下战马,战马得了这股力气,猛地开始加速,逐渐便又追了上来。
这一追一逃,忽近忽远,一万人的军队便被拉扯的如同一条线,假如这时候有一支军队从侧翼奇袭,必能混乱全军,从而被迅速分割消灭。
朝鲁也是经历过战阵的人,虽然有点担心,可是瞧着近在眼前的杜大勇,心中实在不舍,尤其是那把镶满宝石的剑具,就在他眼前不远处晃荡,就好像是他加官进爵的护身符一样诱惑着他。
“蛮牛冲撞!”
朝鲁将周身罡力积聚双臂,自体外化形出一道蛮牛牛角的虚影,低首俯身,借着马力向着杜大勇快速冲了过去,这一式的加速甚至运用在了战马的身上,战马嘶鸣不止,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压力,可是速度在一瞬间也提升了两倍,瞬息间便来到了杜大勇的身后。
“当!”
一声闷响,土石乱崩,却不是撞在了杜大勇的身上,而是隔着十数米的距离,温世祥用“砂鸢”挡住了这一击。
积聚了附近的砂石之力,形成了一把十数米的大战刀,刀锋厚重猛地击打在那对牛角之上,顿时砂土崩裂,碎石乱飞,一股气浪席卷,将杜大勇吹了个跟斗。
摔倒的“虎枭”连忙站起来,四下寻视了一番,将小半个身子埋在土里的杜大勇叼了起来往身后一甩,迅速躲到了温世祥的身后,眨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,瞪着朝鲁这一方。
眼见一支乾军赶到,朝鲁顿时一惊,此时他的阵型散乱,只需要侧翼的埋伏一冲,当即会被冲散,连忙呼喝全军止步,让手下的拉格奇迅速整军列阵。
好在朝鲁的担心并没有到来,他放眼一瞧,只见那挡下他一刀的男人手中宝刃也散发着神通力的光芒,顿时眼睛一亮,既有“宝剑”,还有“宝刀”,而且瞧那制式模样,分明是“二十四名器”之一。
“哈哈!老子最近是交了什么好运?这些寻常都不得见的好宝贝,一个个的都送上门来!兄弟们跟我围上去,将这群乾狗剁碎了喂狼,这两件宝贝,老子收下了!”
宝剑固然可以作为“进身之阶”送给北部大王,但是自己没有好处,实在不美,不想“瞌睡来了送枕头”,居然还有人将“名刀”奉上,这把名刀正好该他用上。
先前已经试过,这名乾军将领虽然本事不小,却也只是“天人初境”,与他相比,实力还略有不如。
再说他这边可是万人军阵,反观温世祥的身边,不过是可怜的五百名骑兵,在高端战力与整体兵力对比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,朝鲁自觉拿下这些“乾狗”是手拿把掐。
“军帅令我来找你,我说你这个二混子也太憨直了些,让你打听敌军动向,没让你冲上去拦住别人追问,一个打盹的功夫,你都跑得没影了,让我一顿好找。”
温世祥松了口气,他虽然与杨毅有一些“血仇旧恨”,但在杨毅主动示好之下,已经释怀,加上杨毅打破乾军规制,直接赐予了他做梦都想得到得到权势,他心中只剩下感恩。
“生而有才得为用,当粉身碎骨以报知遇恩!”
这便是温世祥的想法,可差点便让杨毅的弟子在他眼前出事,幸好只是受了些伤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广陵温世祥!”
温世祥应了一句,驱策“虎枭”上前,将“杜大勇”拦在身后。
“没听说过,想必也是个无名小卒,我见你有几分豪勇,不如将那小鬼的宝剑,连同你手中的名刀奉上,便给你们死个痛快,否则,被我抓了活口,军中自有十二大酷刑伺候!”
朝鲁凶残的舔了舔嘴唇,在加入烈阳军时,他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基层军官,管得便是刑狱,十二大酷刑,都是他非常喜欢看的好戏,尤其是那些无助的乾人在哭嚎之中向他痛哭恳求的模样,最是令人开心。
“真是见鬼,青天白日也要做梦,健奴看刀!”
温世祥轻啐一口,毫不客气便挥刀劈砍过去,“砂鸢”闪动神通力,吸引附近的砂土吸附在刀身之上,令得这把兵刃变得更加厚重,如同一座小山般向着朝鲁砸过去。
“当”的一声响,朝鲁的战斧横栏住“砂鸢”,可座下战马却是发出一声悲鸣,被刀势压垮,令得朝鲁整个人向前一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