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大爷一愣:“你认得我?”
这一路上他们也是为了安全起见,对外说是出来游历的,也取了化名,在客栈登记的时候,用的是“马”姓。
霍长鹤和颜如玉对视一眼,也有点意外。
还没问,李肃归自己先挑明了。
李肃归拱拱手:“若没有猜错,这一切皆由您生病而起。”
“能否容在下说两句?”
司马大爷看一眼霍长鹤,霍长鹤点点头。
“在下当年浪迹江湖,随父亲四处行走,曾受过老宰辅的恩惠,本朝十一年,老宰辅当时还是庸州刺史,家父被底下县令污蔑为江洋大盗,蒙冤入狱。”
“在下彼时年少,求告无门,只好求到出行的刺史轿前,也就是您的父亲,他老人家明察秋毫,没怪我越级告状之罪,还替我父亲平反,查清案子,洗刷冤屈。”
“我们父子才得以再次团聚,那时父亲就经常对我说,若有机会,必报司马一族大恩。”
“后来听说司马家遇难流放,我们父子也曾去找过,只可惜,当时距离遥远,我们终是晚了一步,老宰辅已经……为此,我父亲经常责怪自己,不久也郁郁而终。”
“一晃多年,在下在此经营客栈,无意中听来往的客人说,你们要启程回京,在下欣喜至极,想着能再见恩人,必要好好招待。”
“不成想,山谷中发生异事,我在此多年,从未有过这种事,我寻思着,许是与你们有关。”
“山谷地形特殊,若是两边埋伏人手,底下的人必会遭殃,所以,在下就想了个办法,让李四给你们下了一点点毒,让您生病不适,暂留客栈。”
“我是打算,等事情过去之后,再……”
李肃归苦笑:“谁知,事情会发展成这样。”
他说罢,深施一礼。
“司马先生,是在下的错,要打要罚,在下都认,跪下叩头认错,也使得。”
他掀袍子跪下:“要在下如何,您说了算。”
司马大爷万分讶然,没有想到,事情竟然会是这样。
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李肃归。
霍长鹤轻笑一声:“李掌柜是个聪明人,知道司马先生最是好说话,所以找他下手。”
李肃归正色道:“在下绝无此意。”
“各位若是不信,在下立即就把手下都招来,您逐一审问,看是否有假。”
李三在一旁赶紧说:“是真的,我们都知道此事。”
他忽然想到什么:“对了,在李掌柜的房间里,还有一个暗格,暗格中摆放的就是司马老宰辅的灵位,初一十五掌柜的都会上香,从未间断。”
李四也点头:“确实,我们都知道。”
“我俩负责采买,月底和十二十三必出门,供品香烛,都是最好的。”
“你们不信,可以查账本,都有记录。”
颜如玉看一眼大当家,大当家点头,转身出去。
没过多久,拿来一本账本。
颜如玉翻看账本,看早期记录,连看半年,确实如他们俩所言。
银锭也出去查,看李肃归的房间里,是否有暗格,暗格中又是否有老宰辅的牌位。
趁着这个空档,颜如玉问道:“你们久居在此,那条山谷,之前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?”
李肃归摇头:“从来没有,要说刮风下雨,暴雪天气的时候,会有些枯木从上面掉下,阻碍通道,这是有的。”
“但要说出人命,闹鬼,这种事,从未有过。”
李三李四也跟着点头:“确实。”
看他们的神情,不像有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