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皇后娘娘教导,臣妾心中有数,娘娘勿忧。”
“唉,你是不撞南墙不肯回头了……你走罢,平日里保重身孕,尤其是腹中……”晏清禾顿了顿,终究还是不忍伤害她如今那一层幸福的幻影,“你如今有了孩子,多少人眼红着呢,保护好他。”
罗娢一怔,并未听出其中的言外之意,只起身道,“多谢娘娘关怀,臣妾告退。”
待罗娢离开,微雨围上前来,好奇道,“娘娘刚刚提点罗昭仪要保护好腹中胎儿,以防小人谋害,可是谁会谋害她呢?若说是真贵嫔,奴婢觉得她虽然有些莽撞,但害人的胆子还是没有的,而且娘娘若要护住那个胎儿,如何不去提点真贵嫔呢?”
“傻姑娘,你不是也说了吗?玉牧没有这个胆子,自然不足为惧,”晏清禾叹道,“只求她这胎是个公主罢……”
“娘娘是怕她生下皇子对咱们不利?”
晏清禾笑道,“自有人会防着这个孩子的,比防着咱们小六更甚,何必咱们动手呢。”
微雨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,一旁的落华眼眸一转,思索片刻道,“娘娘,咱们何不如借此契机,将计就计,演一出《长生殿》的好戏?”
……
午后,晏清禾难得的不曾告假,而特意起身作了一番眼前一亮的打扮,前去演武场观望两个孩子。
演武场上,皇嗣与宗室子弟们都在,比拼骑马射箭,热闹非凡。几位皇子射箭,彘儿与照儿几箭皆中靶心,小五却只有一半射中箭靶边缘,谢姝面露不快,但面对小五的求证,她还是朝孩子欣慰一笑。至于泽儿,他或许是为了照顾五弟,又或许是为了藏拙安身,有几箭甚至不曾碰到靶面,众人嘲笑于他,他却安之若素,以一笑报之。
皇帝依次评过孩子们,然后走到罗娢身边,爽朗笑道,“其他皇儿都已比试,咱们的孩子尚小,不如娢儿替他比试一番,如何?”
罗娢并不愿出这个风头,正欲婉拒,就见皇帝命人将御弓承了上来。
“娢儿可是罗帅之女,袭得武将风范,如今可不许藏拙啊。”
罗娢见推脱不得,只能硬着头皮上场。她打量着远处的靶心,又掂量着弓箭试了试,心中已有了几分把握。
“唰——”
只见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空气,众人朝箭靶看去,只见离弦之箭不过射中箭靶边缘,只差毫米就会脱靶。
罗娢将弓放下,对皇帝轻声道,“臣妾技艺不精,让陛下见笑了。”
皇帝知道她是故意而为,笑了笑,没有多言,反而举起弓,手把手为她拉上,“无妨,朕亲自来教咱们的孩子便是。”
罗娢只当他是见不到自己被众人所嗤笑,便羞涩地点了点头,
晏清禾看得心中作呕,不知其他嫔妃是否有此想法,但转念一想此时恰是佯装醋意的好时机,便在二人浓情蜜意之前,就朝皇帝道,“陛下,臣妾身体不适,受不住寒风刺骨,便先行告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