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了聋老太太家门口,他深吸了一口气,抬手敲了敲门。
不多时,屋里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,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,露出聋老太太那张满是皱纹的脸。
老太太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,头发花白,眼神却格外清亮。
她眯着眼看了何雨柱一眼,嘴角微微勾起:“这大半夜的,咋想起来来看我这老婆子?”
何雨柱挤出一丝笑,把手里的香蕉递过去:“我从镇上带回来的,想着给您尝尝鲜。”
聋老太太瞅了一眼香蕉,眼里闪过一丝满意,接过来搁在桌上,转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透着几分揶揄。
“你小子今儿个过来,怕是还有别的事吧?”
何雨柱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一紧,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。
他张了张嘴,干脆也不兜圈子了,低声道:“老太太,您今儿个听见什么风声了?”
聋老太太眯着眼睛,慢吞吞地剥开一根香蕉,咬了一口,含糊道:“听见啥?不就是那些嚼舌根的破事儿嘛。”
何雨柱心里一沉,果然不出所料。
老太太虽说耳朵背,可村里哪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。
他站在屋里,手掌握了又松,半晌才闷声道:“老太太,您老要是愿意搭句话,村里人还能收敛点。”
聋老太太抬眼瞅了他一眼,眼神里透着几分打量,半晌才慢悠悠道:“柱子啊,你要真想堵住那些人的嘴,光靠我这张嘴可不行。”
她顿了顿,眼神锋利地看着他:“关键还是得你自己给人看明白了。”
何雨柱眼神微微一闪,心头狠狠一颤。
老太太这话说得直白,却戳到了他心里最敏感的地方。
他沉默了片刻,嗓音低低的:“我带小娥回来,就是奔着过日子来的。”
聋老太太眼里闪过一抹满意,缓缓点头:“那就早早把事儿定下来,免得别人再嚼舌根。”
何雨柱攥紧拳头,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。
他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,可这些年一个人漂泊惯了,突然让他成个家,心里到底还是有点犯怵。
可现在看着娄小娥被人戳脊梁骨,他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。
他咬了咬牙,眼神渐渐坚定下来,低声道:“老太太,您说得对,这事儿不能再拖了。”
聋老太太瞅着他,眼神里透着几分欣慰,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胳膊:“柱子啊,男人护着自己媳妇,那才叫个男人。”
何雨柱心里猛地一震,眼神更加坚定。
这一夜,何雨柱回去的路上,寒风呼呼地刮着,可他的心里却像是终于落下了一块石头。
等他推开屋门,娄小娥还坐在桌前,靠着煤油灯打着瞌睡。
何雨柱走过去,轻轻把自己的棉衣搭在她肩上,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。
他低声道:“小娥,咱们早点把事儿办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