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视不仅来自外部。

雅典甚至感受到了来自体内的凝视。

那是被他吞噬的众神的凝视。

这让他想起了过去凝聚正确神格时，人间运动的发展规律。

一开始的雅典娜引导女权运动，让处于歧视地位的女性翻身，得到了公平公正的社会地位，落后的极端男权社会成为了错误的历史。

但追求绝对正确的雅典娜并不满足于此，于是女权继续向着极端化发展。

从追求公平，发展到了追求特权，而新的女权变得正确，过去能顶半边天的旧女权慢慢成了错误。

雅典娜仍不满足，尤其是她想要取代宙斯，那么单纯的女身是绝不足够的。

于是女身化男，男身化女，非男非女的思想诞生，LGbt成为了正确新主流。

这时，连极端新女权在它面前，也沦为了错误……

绝对的正确，代表了需要不断否认过去的一切，没有吸取教训，更没有求同存异，而这条路，永远没有尽头。

正确也迟早要被自己一路否决所诞生的错误反噬。

自取灭亡啊……

“谱哥神……原来你一早就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啊……”

雅典瘫倒在地，面露惨笑，上身变回了女相，而下身依旧为男相。

他的神格已然变质，不再正确，却仍旧是少数群体之神。

但多数群体一旦被逼急，不再让少数群体发声，那么这些正确人士也就不再具有力量。

如今的雅典已经弱得不行，连波西这个脓包之神都可以拿捏他。

波西也看出了雅典的虚弱，他跳了出来：“黎谱老师！波西申请出战，让这个死人妖知道白男的厉害！”

所谓老白男，爱萝莉，爱人妖。

黎谱用屁股都能猜到波西脑子里想什么。

“你这蠢狗，还不退下？”

“汪！”

波西退到了格罗夫身后，格罗夫一愣，拼命挣扎起来。

黎谱手中化出弑神枪，瞄准了雅典的脑袋：“你还有话要说吗？”

雅典道：“你要杀我吗？”

黎谱摇摇头：“你体内的历史错误很快就要造反，你会经历永远的四分五裂之苦。给你一个痛快，是我最后的慈悲。”

雅典喟然长叹：“谢谢你。让独眼巨人用斧头劈开我的脑袋吧，这也是我最后的救赎。”

波仔武神拿着斧头上前。

“等一下。”黎谱叫住他，伸出手道，“让我来吧。”

波仔武神将斧头递给他，黎谱来到了雅典面前。

他举起斧头，一时没能劈下去。

过去宙斯吞噬了他怀孕的发妻墨提斯，由火神用斧头劈开脑袋，诞生了雅典娜。

如今雅典娜重蹈覆辙，黎谱不知劈开他脑袋后，跳出来的是安娜贝丝，还是一个吸收了安娜神格的小龙人。

“你在害怕什么，谱哥神？”雅典问道。

黎谱长出一口气，斧头落下。

…………

奥林匹斯已灭，独眼巨人的使命完结了，但他们与人类同样是天敌关系，对黎谱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回地球是不合适了。

黎谱手中拿着雅典的盾和闪电矛，想了想，向武神们报了一个坐标。

78星云。

这片他被奥林匹斯放逐的遥远星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