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筑表面那些看似伤痕的灼烧纹路，此刻突然流动起来，在一些纳米机器人的驱动下，重组为记载攻防数据的全息铭文，被送进遗迹数据库里整理分析。

下一次，高维建筑群将作出更好的应对方案。

一切，都结束了。

...

尸匠与夜莺懵了，藏在面纱和鸟嘴面具下的眼睛瞪得老大，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
他们下意识地想要伸手，想要去触碰那近在咫尺的遗迹...

可无限寰宇天堂却一点点的淡化，像是褪了色的油画，明明能看见，但伸手却只能抓到虚无的空气。

很快，偌大的遗迹便消失不见，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——冥河水下一千公里的深海。

来时无影，去时也不留下任何踪迹。

“如何？”

洛可可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，微笑着对夜莺二人道：“不知二位对这场战斗是否满足？从我的身上，你们又是否理解了这个时代的力量？”

“...”

夜莺和尸匠面面相觑。

“呃，那个...”

沉默半晌后，夜莺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。

“您确定，您刚刚召唤出来的那颗遗迹，是人类现在能够拥有的力量么？”

夜莺不懂什么科技，她是操偶师，更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贵族大小姐，她向来不掺和这种东西。

但她有常识。

她生活的那个年代，距今不过两三百年。

那时候，电才刚刚被人类利用，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幼苗，还只在纺织工厂里孕育。

人们还没发明飞机，赶路都是用马车，联系方式也只有信件。

火车是发明了，但那时候的火车还没人跑得快。

甚至可以说，在夜莺的时代，“科技”这个名词也才刚刚出现。

冥府里的科技是比现世要强了一点，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。

该用电还是用电，说是有什么战争兵器和机甲，但归根究底，也只是用“烧开水”的方式来获取能量，用“丢石头”的手段来互相攻击而已。

两三百年的时间，看上去似乎很长，也有可能会出现技术大爆炸这种事，但总的来说，夜莺还是能够理解的。

但如今，洛可可从胸口掏出来的这座遗迹，却让她有些迷糊，甚至无法理解。

高维建筑、量子操控、超越光速、扭曲时空...

这玩意，真的是现代人类拥有的科技？

夜莺深表怀疑。

虽然作为天罚之神的下属，她了解很多情报。

但关于无限族的知识，天罚自然不会分享出来，而且祂本身大概也不怎么了解。

所以夜莺和尸匠才会疑惑。

“呃...我想...应该...大概是吧。”

洛可可耸了耸肩，小声道：“反正以后这种科技肯定会传播出去的，所以你就当遗迹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