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漫天交织的时空雷霆为背景,行走在波涛起伏的时空海上。n
那一袭白袍沉静,衣角不见波澜,唯有周身不时涌动的浪花堆积,下一刻又破碎,化为成片绚烂的光雾。n
在时空主藤上,敢这么孤身一人徒步时空海的,不是疯子,就是真正的强者。n
玉髓般的深蓝眸子微微眯起,海岸边,立身于至上领域的魂猿分明看到,那一袭白袍脚下,方寸之地的时空海凝固如铁,光滑如镜,似乎成了有形的土地,那脚步也并不缓慢,而是一种可怕的极速。n
更重要的是,对方并未敛息藏形,但他们直到感知远方的光影变化,方才知道有人抵近这片海域。n
“人族吗……”这头魂猿嘴角咧得更大,雪亮的尖牙压在唇角,但显然笑得并不美丽。n
仅十息后,那一袭白袍就落在姬九风一干人族所在的“礁石”上,而另外两块“礁石”上,一群异族至上有些狐疑,他们所了解的,人世间年轻一辈,除了姬九风外,另一名究极道种是个女子。n
令诸至上失察,这肯定不是至上之下的道行,而孤身徒步时空海,不借助任何遨游的时空器物,至上领域之下,更是坟头草都没地方扎根。n
“我人世间,有这样一位新晋的究极道种吗?”n
有年轻人族强者低语,能走出人世间历练的,至少都踏上了超脱之路,开启了蝉蜕期的修行,眼光见识都不差。n
姬九风却在凝视那一袭白袍,几位人族至上中,也有一人先是眸光震动,继而就上前躬身一礼:“大人。”n
“你见过我。”苏乞年看这位人族至上。n
“十多年前未能觐见,但大人神形,人世间至上领域已有秘传,此后,我奉命涉足时空海为究极道种护道。”n
这位人族至上说着,欲言又止,他分明记得,在他涉足时空海时,也是五方战师出征,打入禁区海域之时,眼下十多年过去,这位刚刚继任的年轻封皇之主,为何身入劫海,还出现在这里?n
时隔三万多年,五方战师再次出征禁区,现下又如何了?n
是他!n
一群人族年轻弟子不清楚,但几位人族至上都曾被告知这一秘辛,此刻回过神来,皆露出震动之色,不在人世间这些年,封皇殿竟有主了,三万多年前那位的传人自时空枝蔓中走出来,是一位十分年轻的究极道种。n
而此刻,尽管心中存疑,但几人还是郑重见礼,惊得一群年轻人族弟子瞪大了眼珠子,至上见礼,这位真的是新晋的究极道种,但身份怎么这么高,因为就算是对于姬九风,诸至上也是直呼其名,并没有这么大的礼数。n
一位新晋的究极道种,地位这么高?n
两块“礁石”上,一群异族至上皆面露异色,对于人世间的关注,此前一些年从未显露端倪,这是被雪藏的年轻种子吗?还是说其血脉身份很高,是那几位究极进化路上存在的子嗣,甚至是……n
不过这个念头甫一生出就被他们掐灭,时空主藤上,究极生灵不可妄议,即便是念头生灭也可能被感知,那种伟岸生命的神异,除了同等的生命层次,根本无法对抗,漫长时空古史中,有太多血淋淋的先例。n
姬九风终究还是微微躬身,但在称呼上有所保留,道:“有劳带他们先走,我来断后。”n
传承封镇法的这位,最不惧诸法禁锢与镇压,当下趁这些异族强者尚未洞悉,有很大的机会将人带走,只有他一人,少了羁绊,亦可想办法脱身。n
苏乞年摇摇头,并不在意这位的“失礼”,相比过往时空枝蔓内的诸多遭遇,这已经算是相当温和,毕竟都算是年轻人,越是强者越有心气,完全被磨平棱角,也就老了。n
“他们当中,都出过手吗?”n
几位人族至上一愣,想劝两句,时空海中,就算是至上人物也要压住性子,若是时机对了,他们一定会千百倍找回来。n
“不用看他们,说你们想说的。”n
苏乞年看向一群年轻人族弟子,淡淡道:“有人兜底都怕,难道要一辈子躲在人后远离风雨。”n
姬九风浓烈的剑眉扬起,亦有人族至上蹙眉,这是审时度势,并非是宣泄心气,激扬战血的时候,时空海上,很多时候避战并不意味着怯战,只是时机不对,他们眼下想要的,是将这群年轻后辈全部完整地带回去。n
“那头暴猿,相当阴损,趁乱斩断了族叔的右腿。”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