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上信男面目狰狞,但田中美子并没有感到一丝丝害怕。
她太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,自己的丈夫是怎样的一个人了,他只是一个懦夫,一个用邪恶来武装本身空虚的彻头彻尾的懦夫。
但接下来村上信男的一句话,让她陷入了慌乱。
“有件事,我觉得应该告诉你。”村上信男露出恶魔般的微笑,“秦飞,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?”
田中美子心中一震,眼中满是迷茫。
“他来了。”村上信男的微笑变得夸张,“你知道吗,他来了,他现在就在东京的某个地方,哈哈哈!”
田中美子瞳孔地震,神色慌乱,她很不愿意相信,但她又不得不相信。
秦,他真的来了?
很有可能,告别的时候,秦一句话没有说,莫非他那时候就已经想好,要来东京,帮自己度过这次难关?
可这怎么可能,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?
这里是东京,并不是临海,他所有的聪明才智,压根就不会有机会施展。
他现在在哪儿?他语言不通,谁也不认识......
田中美子越想越害怕,眼中的惶恐也在不断加剧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。
“我的人正在找他,等找到他了,我会把他带到你面前的。”村上信男盯着田中美子的眼睛,一字一句说,“我刚才说过了,我会把他的尸体,一块一块拼起来给你看。”
田中美子胸膛急剧起伏,她深知眼前这个人是真的会那么做,跟着她陡然暴起,一把抓起桌上的西餐刀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架在了村上信男的脖颈上,“你若是敢动他,我会杀了你!”
“哈哈,你害怕了,你终于害怕了!”村上信男放肆狂笑。
东京都以南,神奈川县,横滨市郊外。
这是一片很是荒凉的海岸线,很久以前这里是连绵成片的小渔村,现在渔民们大多迁入了横滨市区当起了新市民,只有一小部分有所坚持的人选择留了下来,过着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。
“阿飞,过来帮忙啦,今天煲鱼头汤给你喝啦!”
一条渔船靠岸,船长是个头发苍白的老人,长年吹海风使得他的皮肤很是粗糙,呈红黑色,眼睛很亮,老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不输于年轻人的蓬勃活力。
秦飞本来坐在码头边看海,听到老人喊话,连忙掐了烟起身。
“周叔,这么一条大黄鱼,能卖不少钱吧,咱吃了不可惜了。”秦飞看着老人手里的大黄鱼说。
“哎呀,吃进自己肚子里,有啥可惜的!”老人等秦飞拉稳缰绳,一把跳上码头,跟着说,“你们这些年轻人,不要总想着钱啊钱的,我活到这么大一把年纪,悟出最真的道理,就是人要快乐,不快乐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秦飞笑笑,“周叔,那我算是有口福了!”
“这才对嘛,要开心才对啦!”周叔用他特有的腔调说。
秦飞是三天前到本子的,在东京落地后他一刻也没耽误,根据查猜给的地址,找到了现在这个地方。
他原本的打算是就近找一个宾馆住下,然后每天白天过来等,说来也巧,语言不通他费了老大劲才找到地方,然后就稀里糊涂的遇上了周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