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众人看她的招生标准,不论贫富权势,只要条件合适,一律全要,愈发叫人看不懂她这一招到底是要做什么了。
等各自散去归家,跟家人说起此事,一众在朝堂里弄风卷雨的大臣们倒是窥出了慕岁宁的心思。
她既有善学之心,也有利用之意。
“换句话说,咱们这位郡主,心大着呢。”
某位老大人说完,抚掌跺脚,“我家怎就没几个父母双亡的幼儿呢?”
差点没把老妻气死!
……
解决两桩心头大事后,慕岁宁心情极好的叫人在院中摆了膳,只等祁云宴和兄长回来,但在他们回来之前,三夫人先捧来了两套新裁制好的新衣。
“郡主,这是清欢使人送来的。”
慕岁宁沉默了一会儿,问,“来送衣裳的人走了吗?”
“还没呢,在花厅候着,郡主可要见她?”
“不见了。”
慕岁宁轻声道,“告诉她,以后不必劳烦祁夫人再为我做这些事了,另外,贺她新婚大喜,以后办宴,我就不去喝酒了。”
三夫人有些不忍,“要到这个地步吗?”
说到底,祁清欢是与颍川王和离了,但她与郡主这么多年的姑嫂情谊总是真的。
慕岁宁并未告诉三夫人祁清欢做过什么,也不打算说,“以后再有她的人登门,直接拦在外头,不必告诉我了,东西也用接了。”
三夫人见她神色冷清,便知其中或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因由,干脆的应下去了。
慕岁宁看了眼留下的衣裳,叹息一声,“巧雀,都拿去烧了吧。”
说罢,不再多看一眼,只去布置晚膳了。
花厅,兰生听完三夫人的话,转身出府,上了马车,将话转述给了马车上等候的祁清欢。
祁清欢脸色苍白的攥紧手帕,“岁岁她,再不可能原谅我了,是吗?”
“清欢,你还有我。”
慕允将她抱在怀中。
祁清欢攥紧他的衣襟,泪珠淌落,“从此以后,我也只有你了。”
众叛亲离,六亲不认,她的人生只剩下一个慕允了。
火红的太阳西垂时,祁云宴和慕正则的马同时在郡主府门前停下。
慕正则冷冷看他,示意他要有点作弟弟的样子,然而祁云宴只是淡淡瞥他一眼,将缰绳扔给门口已经殷勤迎下来的小厮,迈步走了。
慕正则眉心微紧,问身侧的夏似玉,“他是不是常年在外,无人教养,才如此不知礼数尊卑?”
“殿下进去吗?不进我先进了,好饿。”
夏似玉才不掺和他们兄弟的纷争,今日跟慕正则在刑部翻了一天的档案,连她爹赶来瞪了她一天,她也没服软回家去,此刻是不可能跟慕正则客气的。
何况她真的很饿,刑部的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供给的公饭难吃至极,比她在山里吃糠咽菜还难受,最起码山里的野菜不会炒的又糊又老。
慕正则想说什么,可惜嗓子不好,只得默默闭上了嘴。
入席后,望着桌上仍旧美味的佳肴,什么抱怨都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