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打心底里，对于周晨的求助，他还是十分高兴的。

当年的狼狈离职，他在心底总还是觉得，自己亏欠了哥谭。

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，哥谭才一步步的落到了这群大资本家和大流氓的手上。

这么多年，他一直躲在流浪者荒漠，默默的照顾着这些从美好生活中跌落下来的可怜人，也正是因为他的心底，有债要还。

坐在周晨的对面，尽管嘴上说着不可能，可心里早就开始盘算起，应该如何实现周晨的要求了。

遇事先说不可能，政客的本能而已。

肖恩没有再理会周晨的调侃，掏出一杆长长的烟枪，倒上烟丝，自顾自的抽了一口。

这可是他的宝贝疙瘩，拾荒这么久，也就这杆烟枪陪着他了。

那粗细不均匀的烟丝，都是他小心翼翼的从没有抽完的烟头中，剥离出来，慢慢收集的，宝贵得很。

周晨见状，也没有催促，只是静静的等待着。

许久，肖恩开口说道：

“其实，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。”

听到这里，周晨眼前一亮：

“还请肖老赐教。”

肖恩深吸一口，然后缓缓的吐出嘴里的烟雾。

“我不记得，是多少年前了。”

“破产者荒漠，曾经，走进来过，一个孩子。”

“孩子？”周晨有些疑惑。

“对，一个8、9岁的小女孩。”

“刚开始，也没有人在意她。大家，都还是自顾自的待着。”

“她也不怕人，一个人拿着风筝，就在公园里瞎跑。”

“这孩子，体力挺好，就是运动神经似乎不太发达。”

“拿着个风筝，到处跑，就是没有放上过天。”

“一连好几天，风筝啊，就在那地上拖啊，拖。。简直惨不忍睹。。”

一想到那个画面，肖恩苍老的面容上，又笑出了几道褶子。

“好不容易放上了天吧，没高兴两分钟，又给掉下来，挂在树上了。”

“然后，这姑娘也不怕人。”

“不知道哪来的虎劲，就一个个的抓着这些流浪汉问，能不能帮她摘风筝。”

“别人不理她，她就缠着对方。”

“别人一生气，她就尖叫着跑开。”

“然后，再来缠着他。”

“那些个流浪汉被她烦的不行，最后一个个都跑去给她摘风筝了。”

想到这里，肖恩的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。这可能是这座公园里，为数不多的，富有生机的时刻吧。

“说来也怪，那几个流浪汉和她打过交道的流浪汉，后来，居然都离开了这里。”

“要是让这孩子多呆一会，指不定公园，也变不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
肖恩哒吧着嘴，似乎在回忆什么。

“可惜啊。。从不知道哪天起。。”

“她也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里。”

“而公园，又重新陷入了寂静和荒芜。”

“那个女孩去哪了？”周晨问道。

肖恩摇摇头，满脸遗憾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我只知道她的名字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哈莉·奎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