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霖随即又压低了声音，几乎是在耳语：“从这一点也可以证明，那趟押送军资货物的列车上面，并没有携带任何从日本军资库里托运出来的黄金和珠宝，对吗？”

她的声音轻如蝉翼，却如惊雷般在林飞心中炸响。

林飞闻言，双眼猛地圆睁，身体微微颤抖。

他诧异地盯着谢霖，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他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更低，几乎是在喉咙里呜咽：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
谢霖低声回应，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而熟悉：“林飞同志，你好。我是老韩。”

她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，与林飞记忆中的那个声音重叠在一起。

“什么？”林飞差一点叫出声来，但最终还是将这两个惊诧的字咽了回去。

他上下左右打量着谢霖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而此时，谢霖的声音也变换了语调，那分明是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，与他曾在大光寺秘密碰面的声音如出一辙。

谢霖直接说出了他们两个联络的暗号，让林飞感到极为匪夷所思。

他不觉问道：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一会儿是国民党的特务，一会儿又是和我接头的老韩？”

谢霖淡然一笑：“我最真实的身份就是老韩，你的联络人。这一次我奉组织的命令来和你见面，也是为了带给你一个重要的消息——关于鬼龙王的。”

林飞长出了一口气，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老韩竟然是自己的秘书谢霖，更没有想到谢霖竟然如此大胆，敢来到自己的府邸与自己见面。

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压低了声音：“我的府中可并不安全，到处都是国民党的眼线。”

谢霖安慰道：“放心好了，他们不在门外，听不到我们的对话。”

林飞接着问道：“你应该了解老师，真的有那么一个秘密通道存在吗？”

谢霖肯定地回答：“那个通道的确存在，不过你应该也能想到那通道的路径是在哪里。”

林飞猜测道：“丹城地下的排水系统吗？”

谢霖点头确认：“不错。实际上，老师他们并没有真正离开丹城，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，那就是颖川手里掌握着一份血樱杀手组织的名单，这是老师真正想要拿到的东西。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渗透到冰城去，实施一个叫做‘潜伏者计划’的大计划。”

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凝重与紧张。

林飞闻言，不禁有些惊讶：“潜伏者计划？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。

谢霖解释道：“冰城在东三省之中都是重中之重。在丹城中的任何行动，换来的都只是一城一池的得失。而真正渗透到市政机关或者潜伏到冰城的驻军司令部中去，那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点。就像是一把钢刀插入到敌人腹部一样，让敌人防不胜防。”

林飞皱眉道：“就为了这个潜伏者计划，他们就把金玉兰杀了吗？那那些为他们辛苦效力的国民党特务又算什么呢？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愤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