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牛肉面来了。”
战情室内。
祖国人很恭敬的搬了桌子到里昂跟前,把面放上面。
“面里还放了葱花?有心了。”里昂看了一眼,果然有葱花,和他想的一样。
其他人神态各异。
比利布彻尔在一旁探着头。
看到那些葱花的瞬间,他眼睛里就多了些阴霾。
火车头和玄色也是同样的动作,偷偷观察碗里有没有葱花。
祖国人则悄悄观察几人,暗自庆幸自己听到了那个恐怖的赌约。
同时对着里昂微微弯腰说:
“我知道东方的牛肉面都要加葱花,特意一摸一样复刻出来!”
祖国人从没展现过现在这样的低姿态。
但他对面前的人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正面抵抗心理。
“这么说,这碗面是你做的?”里昂没有动筷,只是看着阿祖。
祖国人正想邀功,对上里昂的双眼后,心底无故颤抖了下。
他下意识改口:“是,是深海做的,我在一旁给他辅助!”
“是么。”里昂看着牛肉面说,“我刚刚和火车头打了个赌,就赌这碗面,有葱花,你们活;没葱花,你们死。”
站在祖国人旁边的深海听得心颤。
他对这个赌约一无所知。
现在听到,满脑子瞬间空白。
赶紧拼了命去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放葱花。
甚至他还下意识上前几步。
直到看见碗里几抹翠绿,才松了口气。
但是他一抬头,就对上了里昂冷漠的笑容。
“不用看了,有葱花。”
里昂笑着说。
不等深海和笑得脸都快僵硬的祖国人做出反应。
里昂忽然又摇了摇头。
“但是,我家乡的牛肉面还有一个特点,那就是面里没有这么多牛肉。”
窗外阳光斜射进来,被切割成方块的光线,照透了里昂的后背。
他的脸笼罩在阴影里,眼神像是刀剑。
“抱歉,我不吃牛肉!”
话音落下。
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。
但下一刻祖国人和深海齐齐惊叫起来。
“啊啊啊!我的手,我的手!”
深海扼住自己的左手手腕,无尽的恐惧从心底涌出,踉踉跄跄后腿,撞翻椅子,翻倒在地,像只大声哀嚎的土拨鼠。
——他的左手正从指尖往下,逐渐变成飞灰消散。
过程没有任何痛觉,却让他恐惧得近乎疯狂。
“我的手掌,我的手掌在消失!”祖国人同样在尖叫。
和深海不同,祖国人像一只受伤流血的棕熊,大声的朝着周围人大吼,大声要求帮助。
“帮帮我,不!艾诗丽!火车头!快想办法帮帮我!”他又是恐惧又是愤怒的大吼着。
其他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。
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祖国人也有这样的一天。
他们心里不禁有种情绪抒发的畅快感。
但这个场面实在太过诡异,让他们又不由得下意识和里昂几人,拉开了距离。
祖国人的左手很快消散到了手肘。
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正该请求的人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