哼,一天天不想着为国家百姓做点事,天天只想着窝里斗,简直罪不可赦。
大厅中再次响起窸窣的议论声。
秦学桧和杜昌和看着林轩的目光仿佛淬了毒。
就连一直统筹全场的杜如画,脸色也有些难看。
不得不说,这家伙这张嘴的确厉害。
他们用流民来说事,而林轩……直接拿皇帝来说事。
“放肆,你……”
聂本善下意识地想要怒斥反驳,但话到嘴中猛地咽了回去。
他心头也是一冷,这混账败家子还真是处处挖坑啊!
他要是顺着他的思路反驳,那就掉进了他的坑里了。
要是皇帝的旨意只值一顿稀粥,皇帝一怒,他不得小命呜呼?
不行。
不能被这败家子牵着走。
今日是要送他上路的,可别被他送上路了。
“呵呵,伶牙俐齿。”
之前因为聂云竹的事,怒火攻心重病。
这段时间内,聂本善对于林轩的变化,知晓的并不多。
说到底,聂本善毕竟纵横朝堂这么多年,连女儿说抛弃就抛弃,说赶出去就赶出去的人。
心机何其深沉,心思又何其狠,只是一瞬,他便冷静了下来。
他看着林轩,冷笑道:“如今江南水患严重,百姓流离失所,西边又匪患猖獗,朝廷又要剿匪,又要赈灾,国库早已入不敷出。”
“但哪怕如此……”
“得得得,别废话了,小爷没时间和你们哔哔。”
话没说完,林轩直接抬手,打断了聂本善的话。
这老货,又想拿大势那一套来压他!
他是吃这一套的人吗?
不是。
“直入正题吧,你刚才怼吴王的话我都听到了!”
“听好了,现在,小爷一字一句地踩回去。”
林轩哪里会给聂本善反击的机会,竖起一根手指道:“一,你说将流民驱赶出京都,是为了不让大夏在北狄使团面前丢脸。”
“扯淡,北狄京都就没难民吗?还怕丢脸?”
“你们这么做,无非就是分布在京都各处的流民不好管理,难以实行你们的诡计罢了。”
“二,集中管理倒是事实,但也方便你们实施诡计嘛,说到底流民的事情,还不是欧阳家的人不行?”
“三……”
“……”
闻言,整个大厅瞬间喧嚣起来。
聂本善、秦学桧、杜昌和以及包括躲在暗处,准备查缺补漏的杜如画,都被整得有些不会了。
阴谋!
什么叫阴谋?
就是不能上台面的诡计。
但你这直接把阴谋提到台面上来了算怎么回事啊?
你有证据吗?
没证据我们告你诽谤信不信?
赵无忧看着林轩,心说你悠着点啊,刚经历了刺杀,你小心这些文官当殿就敢和你拼命!
赵无咎也是脸色呆滞,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看着败家子了。
这混蛋……他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吗?
他知不知道,这是在找死啊!
就连赵政,这时候嘴角也是一阵抽搐,恨不得捂住林轩的嘴。
小兔崽子,这种话你心里知道就行了,你说出来干嘛?
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!
“林轩,休得放肆!”
见林轩还在侃侃而谈,赵政脸色一沉,喝道。
不打断不行!
这家伙这是把这群老家伙的裤子扒了,反弹起来他也不一定承受得住。
你有证据还好说,你没证据这不是扯淡吗?
“你……你……胡说八道!”
聂本善猛地指向林轩,一张老脸涨得通红。
此时,所有人心头都又惊又怒。
因为林轩说的几乎都是他们的谋划,他们现在很怕林轩真的拿出证据出来啊!
谁知。
林轩却抬手将聂本善颤抖的手压下。
他笑着点点头,很认真地说道:“嗯,你老说得对,我就是在胡说八道!”
“诸位,怎么样?是不是被吓到了?”
“放心,我没证据,我就是推测而已。”
“怎么样?有没有被吓死?本小爷就是要告诉你们,别老整那些有的没的,小爷我要是整起来,比你们柔滑多了!”
这,就是他昨晚费尽心思推演出来的结论。
众人一听,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!
他们刚才,竟然真被这败家子吓住了。
这简直是奇耻大辱!
“林轩,你放肆!”
秦学桧怒不可遏,冲着林轩冷声喝道:“陛”
“我,无罪!”
林轩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,道“相反,本小爷还有功呢!”
杜昌和也站了出来,冷声喝道:“恐吓威胁诬陷文武百官,你还有功,林轩,谁给你的胆子?”
“陛下,臣请旨杀林轩。”
杜如画眼一眯,轻微打了一个眼色。
一众大臣反应过来,也齐齐站了出来附和!
“陛下,臣忠心为国,却被林轩如此羞辱,臣……请辞官。”
“陛下,你要给老臣做主啊!”
“陛下,臣附议,如此大逆不道之人,当诛!”
“……”
赵无咎也站了出来,拱手道:“父皇,林轩咆哮朝堂,诬陷众臣,无视我大夏律法,无视父皇之威严。”
“不仅不知反思,反而以此为荣,罪不可赦!”
“儿臣以为众臣所请,极为合理,此子当诛!”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