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不得你这部片子的标签是文艺喜剧，我现在算是知道文艺在哪儿了。”
随后，她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。
三八.六.一六六.二一一
计鸿带着几位主演上了台，张旋习惯性的往边上站，然而她站好，却发现大家都面色怪异的看着自己。
“嗯，有点，感觉这里不够好。”
可自己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了，不管是现实中的悲剧还是虚构的悲剧她都见的多了去，想让她心里发堵可没那么容易。
要不然怎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，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它不是瞎传的啊。
孙校长，裴魁山，周铁男呈三角形而坐，一如影片最开始时他们讨论着吕得水老师的工资分配情况。
计鸿笑着拽住她的手腕，把她拉到最中间和自己站在一起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……”张旋深吸一口气，“张旋。”
看到这儿樊冰冰恍然大悟，怪不得这个检察官一开口就给孙校长他们三万块，原来大头在他手里握着。
这句台词说完，放映厅彻底陷入黑暗之中。
罗斯见状，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句的问道：“尼元一跟窝去莓果锅吗（你愿意跟我去美国吗）？”
看着台下白光闪烁与咔嚓声不断的摄影机，以及观众席上那些为自己而响起的掌声，一股莫名的澎湃涌上心头。
剪发这一段的镜头给了张旋眼部特写，在如同走马灯的虚化闪回之中，镜头逐渐拉远。
荧幕上，检察官再次探访，因为有个叫罗斯的美国富翁要来见吕得水。
检察官要再次视察，铜匠老婆上门捉奸，张一曼被逼当众抽自己嘴巴，铜匠被张一曼骂后性情大变……
张一曼就是下一个驴得水啊。
明明是自己把小旋引荐给计导的，可现在她却有些……后悔？
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打转儿，说不清道不明。
“怎么样？冰冰姐，我最喜欢的一场戏。”
“欸，等会儿，一曼呢？”
罗斯不来，那捐给乡村小学的10万块钱也不会到账。
“不过嘛……”樊冰冰侧头，眼波流转，“要是说把我的情绪调动得很厉害，还差了点意思。”
樊冰冰耸耸肩，“那就算了。”
前面都还好，虽然压抑，但是没脱离一般文艺片的框架。
伴随着一声枪响，镜头转移到张一曼的房间，从门口缓缓推进到床上面，床上放着她给大家编制的校服。
那把枪也被丢在地上，随后被已经精神恍惚的张一曼捡走。
“明天就开学了，来，我们聚聚气儿！”
樊冰冰目不斜视看着前方，沉默半晌，随后微微叹息一声，“……有点恶心了。”
杨蜜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，“小明哥说给保强盯着点儿，怕他说错话，要跟我换个位子。”
就为了这一场戏，张旋不知道嚎了多少天，嗓子都哑了。
说着，计鸿把一只话筒递到了她的手里。
然而这是最后的欢乐时刻，这晚过后，整体基调开始由喜转悲。
剧情继续推进，认准了这群人离不开自己的铜匠开始报复，先是逼着众人一起痛骂张一曼，随后又命令孙校长剪掉她的头发。
“张一曼这个角色很好，但是张旋的演技有点儿撑不起来。她只是漫无意义的悲伤，没法说具体是因为什么悲伤。”
孙校长说着，裴魁山和周铁男一同起身，三人把手搭在一起。
吕得水假死复活，他和孙佳佳的婚礼再续，那一万美刀的抚恤费也变成了新婚贺礼。
计鸿站起，转身，向观众席微微鞠了一躬。
她愣了一下，随后跌跌撞撞的跑到镜子前，见到自己现在的模样，表情开始崩溃。
“呵呵，计导啊，你说的我都想去你的公司了。”
这下她总算是能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了。
“裴魁山老师，请汇报一下张一曼老师的工资使用情况。”
一个转身扑向计鸿，死死将他抱住。
这许多转变都是在5分钟的剧情内发生，饶是樊冰冰也不由得咂舌暗叹计鸿的调度能力。
计鸿觉得，他和樊冰冰之间就保持这种纯粹的友谊关系就好，短暂的捆绑一下利益也不是不行，长期的话就算了吧。
张一曼原本的一头秀发被剪成了参差不齐的寸头。
至此，影片结束，随后黑色荧幕上开始播放片尾。
为了避免露馅，美国人罗斯到了之后，检察官等人声称吕得水为了赶来见罗斯在路上摔死了。
随后撕心裂肺的哀嚎更甚，像是在呕出自己的灵魂。
张旋愣了几秒，随后抽搐着嘴角捏了捏鼻梁，“谢谢啊，我现在感觉好多了。”
“张旋。”
“我们三民小学，团结，乐观——”
本来他是打算看看首映场的反响如何再做打算是否保留，如今一看……似乎效果还不错。
不过现在没时间掰扯这个，计鸿招了招手，张旋他们这些主演就一块儿起身再次朝台前走去。
诈尸？这也太有节目效果了。
为了这一万美刀，孤儿出身的铜匠又多了一个未婚妻，也就是孙校长的女儿孙佳佳。
伴着掌声，计鸿在樊冰冰耳边说道：“这次呢？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杨蜜离计鸿最近，两人紧挨着一块儿朝台前走去的时候，计鸿问道：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樊冰冰微微颔首，这话她是认同的。
“呀？”这下樊冰冰好奇起来，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荧幕上，她还真有些好奇这场悲剧是如何收尾的。
是用一场宏大的悲剧来震撼人心？还是平缓的叙事来让观众沉思？
最终结果都不是，樊冰冰一个也没猜对。
反正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，又不可能真去他公司，自己辞职可不是为了去另一家公司打工。
她话音未落，片尾放完鸿海影视的公司名，荧幕上再次出现那间小教室的镜头。
拍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来什么，现在以旁观者的身份一看，感觉……还差了点儿意思。
随后，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响起。
“计导，谢谢你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