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了。

早就变了。

从见到小狐狸递上那颗馒头的时候，一切就变了。

狐七终于推开了道玄，泪水滑落。

道玄烦躁，戾气极重，留下一道护身的符箓，甩袖离开。

不就是要佛心吗？

他给的起！

从破庙日夜不停，快马加鞭赶回悬空寺也不过三日的时间，距离那个陛下留下的时间还有四天，足够了。

道玄不知道佛心是什么，总归是在他的身上。

风尘仆仆，衣衫褴褛。

悬空寺的师兄弟们差点儿以为是来求生的流浪汉，见是道玄，立刻派人寻了住持。

住持见到道玄的一瞬间，差不多就摸出什么情况了。

轻叹一声，“道玄，跟我进来。”

道玄僵住，跟着住持进入后院。

梧桐树下的石桌上落下了不少的枯叶，冰冰凉凉的，蒙上一层的寒气。

“坐下吧。”住持手中的佛珠不停的转动。

而道玄的佛珠早已经在狐七不知情的情况下留给他了。

“下山一趟，你可有什么想说的？”住持凹陷的眼眶中划过惋惜。

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啊。

道玄问，“师傅已经知道了？”

住持沉重的点头。

准确的时间是在道玄下山前就已经知道了。

没有办法更改的命运。

道玄敛下眼睛，“师傅，对不起，我想还俗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住持没有意外，心里还是可惜的。

道玄对佛法的参透力比他还要强，领悟力更是高，如此一个佛缘之人，却注定与妖物纠缠。

罢了罢了。

方外之人，顺其自然。

道玄深吸一口气，直视住持的眼睛，“师傅可知什么是佛心？”

住持微征，“这……”

“师傅既是知晓，能否告知？”道玄了然。

师傅是知道佛心的。

住持沉默了一会儿，“你且等我。”

起身，走到他的房间里。

良久，才捧着一个小木盒走出来。

木盒外层很是精致，雕刻也好，木质也罢，都是一顶一的好。

距离近了，还能闻到木盒散发的香气。

道玄奇怪的是，这样一个木盒，师傅从何得来？

“佛心，即是佛骨生花，心上开莲，佛心成，食之可成佛。”住持打开木盒，香气更甚。

木盒中没有其他的东西，只有一朵花，一朵金灿灿的莲花。

莲花的花瓣很多很多，细细密密的包裹着莲花的花蕊。

金色中并不俗气，反而给人一种高贵不可攀的样子。

“师傅，这是……”道玄惊诧。

金色的莲花……心上开莲？

住持眼中追思，轻轻的触碰着木盒中的莲花，“这是曾经一位高僧心上开出的莲花，永不凋零，也被传了下来。”

“当时，他是被妖怪强行挖出佛心，佛骨上生满了小白花，心上更是开出了一朵金色莲花。

可惜，被人强行夺走的佛心没有任何的用处，只有自愿送人的佛心才可以生效。

那位高僧死后，这朵莲花辗转来到了悬空寺，被每一任的主持守着。”

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道玄。

道玄不禁攥紧了拳头，“自愿送出佛心？”

这就是小狐狸呆在他身边的目的？

“是。”住持意味深长的看着道玄，“佛心必须要自愿送出，否则，就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黑心。

连带着骨生花，心上莲都没有任何的效用。”

道玄愣，“师傅可知如何催生骨生花和心上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