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，托尔斯泰也愣住了。他也想起了那道让他至今都不理解的命令，不能随意屠杀人类，也不能追杀逃往其他基地的人类，还不准去攻打千棘城……

“那如果……如果无光黯帝，其实就是在帮千棘城呢？这么一来的话，一切是不是就能够想通了？”

秦朗试探着问道。

“这不可能！！”

托尔斯泰猛地跳了起来：

“他是逆人首座，首座！逆人一共就三个首座，一个在千棘城死了，现在你告诉我，剩下的其中一个是在帮千棘城？他们可是逆人！”

“可如果不是这样，你怎么解释我如此轻松地就能拿到这些资料？还有无光黯帝为什么不准我们屠杀人类，甚至还专门派出一个逆人来送他亲自下达命令的视频？”

秦朗反驳道：

“这个动作，就说明他自己也清楚这道命令的不合理，所以他才会派遣麾下最信任的逆人天王，送来他自己亲自录制的视频！这就是为了让我们打消疑虑，彻底地执行这个命令！”

托尔斯泰的脸孔变得有些扭曲。秦朗说得没错，如果没有无光黯帝的暗中配合，他不可能拿到这么详细的新人类军团的资料。而那道命令，也的确是违背常理。并且仔细琢磨一下就知道，这道命令，对千棘城才是最有利的。

他们剿灭了这么多反抗军基地，其中的绝大部分幸存者，都逃往千棘城的方向。作出这个选择并不难，因为，反抗军总部根本就不会救援他们，而如果去了其他基地，谁知道那个基地会在什么时候被新人类军团攻下呢？

所以，那些幸存者就只有一个选择：千棘城！

这是人类唯一明面上的城市，并且还公然与逆人宣战，这样的城市他们不去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？

“难道……冕下是要将所有人都集中在千棘城，最终一战而下，然后就能彻底灭绝人类？”

托尔斯泰道。

“不可能，那太麻烦了，如果要灭绝人类，现在他就应该让我们大肆屠杀，反正都是要杀，在哪里杀不一样？为啥非要集中？根本就是多此一举。

而且，我觉得他也不会把人集中在千棘城，再建造一个新人类实验区。因为我们现在就有能力将所有人，全部押解到喀俄涅城或者是封天山脉！”

“那这是为什么？”

托尔斯泰红着眼睛看着秦朗问道。

“我不知道！我唯一能够得出的结论，就是无光黯帝在帮助千棘城！至于更多的，我没有任何头绪！”

秦朗摇头道：

“另外……现在最主要的，其实不是想明白无光黯帝到底要做什么，而是你们，要做什么？”

“我们？”

托尔斯泰一愣，旋即恍然。随后，他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际，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发出了集结令……

……

“兄弟们！都看到了吧？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感受，也不知道……你们现在心里在想什么，但是，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，就只有两个选择：

一，当这个视频没有看到过，继续当父神手中最锐利的刀，他说什么，我们做什么，就像我们之前发过的誓言那样：他之所指，我之所向！

二，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之前的都是假的，他不是收留我们、救我们命的人！那么……我们的誓言就都不作数了！从此之后，我们是我们，逆人是逆人！”

托尔斯泰站在士兵们最前方，一脸平静地说道：

“这两个选择，其实结果对我们来说，都不怎么样！

如果我们选一，那么，按照视频中所说，无光黯帝也许就要真正发动他酝酿了数百年的计划了。到时候，我们就会被他当作手中最强的武器，先是帮他灭掉人类，然后，还要与他一起，对抗把他创造出来的神明！对付人类，以我们现在的实力，应该没有太大难度，因为我们这里，并不是新人类军团的全部实力！

可是当我们要面对制造出逆人的神明的时候呢？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，我们只是无光黯帝打造出来的副产品，是用来实验他生产的基因药剂的。也就是说，在他眼中，其实我们与那些……躺在床上的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，区别只在于我们的运气好，命硬，撑过来了。所以，他不会在意我们的生命。哪怕是最终，我们帮助他取得了胜利，战胜了神明，那么……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？

无光黯帝研究基因药剂，是要将逆人变成真正的生命，等到他实现了自己梦想的那一天，我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？逆人会允许自己身边，还有另外一种真正的智慧生命生存吗？

所以，如果作出第一个选择的话，我基本可以确定，不管未来如何发展，我们……最终肯定都是要被淘汰的。因为……不管是神明胜利的世界，还是无光黯帝胜利的世界，都不需要我们的存在，我们的存在对他们来说，只是威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