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棠枝心中有些难受,不过他既然有所图她也能放心些了。
婚期定在五月,约末还有近十月。
祈棠枝正在看凉果斋的账本,卖的便宜自然赚的也少,不过好在买的人日日都多如牛毛,一个夏天过去约末赚了一万五千两银子,这些可都亏了秋月会做生意,她吩咐人下去给店里的伙计发赏钱,甚至于把卖身契还了秋月,秋月自是更卖力了。
冬浮轻扣院门“小姐,凤少师回来了。”
她推开门就看见庭中风尘仆仆的凤箫,这些日子他略沧桑了些。
祈棠枝见他回来自然是高兴的。
“你最近还好吗?”他问。
“我一切都好,少师路上可顺利?”
他嗯了一声想问一句,你要嫁给陆危?可却又没问。
祈棠枝见他回来想必也知道了今日之事,便告知他一声,免得让他以为自己是被逼的,会为了她去找陆危,说到这事她无奈一笑“今日你定听见人议论了,不过此事说来话长,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,若不是陆危救我只怕我不能囫囵个出现在你面前了。”
凤箫眼中的情绪她看不大明白,只看见他眼眶突然掉下一滴泪。
“凤箫,你怎么哭了。”
凤箫抿唇好半天没说话,他又突然笑了像是释然一般“我只是有些感概,你竟然又要嫁人了,我为你高兴。”
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支累丝镶玉宝荷钗递给了祈棠枝“这是我在崖州瞧见的,我瞧着模样别致便买了来,带回来送给你。”
祈棠枝接过,这钗她是喜欢的,不过她更关心的是远在崖州的秦家人。
“我外祖父他们怎么样。”
“你放心,他们一切都好,只是我并没有他们告诉你的事,只说是你受沈吟恩惠要报恩,秦老将军写下了一封信,你看了便明白了,我还要入宫见皇上,便不多待了。”
祈棠枝点头,接过信,让夏红送他出去了。
“陆危对你们小姐好吗?”
夏红回“国公爷今日给了小姐一百抬聘礼呢,可见是对小姐上心的,少师您放心吧。”
凤箫轻嗯一声,似有哽咽。
他又晚了一步,他本欲回来后就告知父母亲求娶她,为什么天老爷要如此捉弄他,半月之程他只用了十天,可是刚入城中就听见人议论皇上赐婚陆祈两家,以及陆家今日给祈家下聘的场面。
是以他连包袱都还挎在身上,也未修整自己的模样就去了祈家就是想听她亲口告诉自己为什么,临到嘴边也没说出口,只问了一句她好吗?
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,皇上赐婚,做国公夫人,这是多大的荣耀,他就算是早早知道了又如何,他阻止不了一切发生,只能如十七岁那年一般看着沈吟笑颜如画的上了花轿,入了高家的门而后香消玉殒。
或许这就是命。
不过若是让他知道陆危待她不好,他必是拼命也要带她走,再也不让她孤独困苦的死去。
祈棠枝坐在庭中,展开了那封她期待已久的信,信上的字是她外祖父带这没错,骤然看到如此熟悉的字,一时间有些泪眼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