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多待,君临妄抬步踱至外间落座。
屋中寂静,院中静谧,村落沉寂,山谷幽幽。
偶尔一两声布谷鸟鸣划过夜空,似乎时间都迟滞了下来。
约子时末,长义一身血腥气,手里拎着个人影回到院中。
银雀小七从他肩头蹦下来,忽闪着翅膀飘进屋中,落在楚倾瑶耳畔轻轻蹭了蹭。
长义在外间将人一手刀劈醒,待人还没醒神之际,率先将那人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。
“主子,属下将那土匪窝端了,这人临死前扬言自己是郎中。”
君临妄睨了一眼,朝里间挥挥手。
长义等人冷静下来后,刀柄抵着那人的后脖颈架到了里间床前。
“救人,救好了你活命,医死了你陪葬。”
“大大大大大大侠!我救,我这就救,就是这刀......”
“少废话,再多嘴先割你舌头!”
“别别别别别别,大侠,我这就看。”那人心惊胆战的号脉,许久咳嗽两声说道:“咳咳,这姑娘身受重伤,命不久矣了呀......”
君临妄阴鸷地扫去一眼,直接将人吓得两股战战。
“但是!但是小的那有保命灵药!就在小的匪窝里!”
长义又揪着人的脖子,轻功上下穿梭回土匪窝,结果再回来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,长义也没带回保命灵药。
“主子,那人是个滑头,回去后打算钻地道跑,属下翻遍了他屋子,不见任何药材。”
君临妄疲乏地摆摆手,长义只得退下,回白日里的山林中寻先前的马车去了。
又过了一个时辰,长仁裹着一身潮露,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村落院中。
一进屋,长仁背上落下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。
“诶呦!老朽的腰呦!老朽的胃,老朽的一把骨头呦!”
“郎中爷爷,到地方了,您给伤患瞧瞧呗?”
“老朽不行,老朽身体不适,现在看不了......”
“郎中爷爷,这病人若是有什么差池,劳烦您陪一下葬哈。”
“什么!”
长仁满脸笑嘻嘻地朝里面做了个请的手势,地上呜呼欸嘿的老头也不呻吟了,颤颤巍巍爬起来往里走。
号完脉,老郎中又凑近了油盏仔细打量了会儿。
半响老头往桌边一坐,腿脚一伸要纸笔,写方子时嘴里念念叨叨满是疑惑不解。
“明明已经油尽灯枯,却又生生吊着一口气。”
“体内两股保命的气力,这两股力居然还没打架?”
“两股霸道的保命之力又看起来十分缓和,也没将人挤得爆体而毙。”
“诶呦,这小姑娘的体质还真是神奇。”
老头抓耳挠腮写了半天方子,最后停笔时,君临妄听他叹下一息。
“只是可惜,伤了性命根基,还强行伤了小腹,此生只怕不得有孕了......”
“不过,这寒凉体质本就不易受孕。”
“不生也好,好歹能多活几年。”
“就只怕,在婆家会不太好过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