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逞凶斗勇,你胆子也太大了!”
宋菁安慰了好一会儿,才叫两人不再对自己横眉冷竖。
可两人刚好了还没一会儿,又听说宋菁想要干的事,全都冷起了脸。
“固然是个好时机,可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,事情一时又没有线索和头绪,真的行吗?”
崔寿最是谨慎,比胆子小却耳根子软的小乙子更甚。
宋菁想了好一会儿,索性破罐子破摔道:“找读书会里人套套话先,不碍事。”
崔寿仔细想想,觉得她说得也不无道理,只能点头。
“以防万一,还是让小乙子跟着你。”
宋菁看着眼底写满了抗拒,又不敢违抗命令的小乙子,偷笑着故意应了一声。
“崔公公说的是,我一个人还真不大稳妥。”
惹得小乙子暗地里瞪了她一眼。
七月的风带着黏腻,吹得人浑身不痛快。
一小天下来,宋菁和小乙子说得口干舌燥,终于在临近黄昏时回了尚衣监。
“怎么样?可有什么线索?”
宋菁摇头,“读书会里多是刚进宫没几年的,知道那事的都甚少。不过——”
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,似是没尽兴,她抬手又去够茶壶。
见她话说一半不说了,崔寿急了,一把抄起茶壶将杯子斟满。
“不过什么?!快说!”
宋菁擦擦唇边的水渍,笑着继续道:“不过东厂有个人,他师父可正经是宫里的老人,前东厂提督还在时,便在东厂做事。”
“他可知道些什么?”
崔寿眼睛都亮了,却见宋菁摇了摇头。
“不知道,没见到他师父。”
日落时分,尚衣监人来人往。
突然,一阵不太明显的尖叫声,掠过众人的耳畔,飘到了司礼监。
“什么声音?”
谢司宴捏着眉头,忽然睁开眼睛问道。
满屋子的人闻言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皆是一脸茫然。
“并无声音,大人,您听错了吧?”
谢司宴不信,又凝神去听,却再没了声音。
他皱了皱眉头,看了一眼霖峰。
见霖峰也神情茫然,疲惫地挥了挥手。
“先退下吧,容后再议。”
遣散众人后,霖峰给谢司宴沏了一杯茶。
“大人,您喝口茶润润喉。”
谢司宴接过白瓷杯,却并没有喝,而是用指尖摩挲着杯壁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霖峰见状动了动眼珠,突然出声:“大人,宋菁今日一整天没见到踪影,不如小的叫人去找找?”
他一边说,一边观察着。
只见谢司宴闻言身形微动,最后却只是皱了皱眉。
“无碍,在宫里出不了什么事。”
他举起杯子送到唇边,视线微垂。
“秦阁老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?”
“暂时还没有。”
谢司宴点点头,“叫东厂派人盯着,一旦有动作,立马来报。”
得了命令,霖峰不敢耽搁,只眨眼间便没了影子。
谢司宴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,皱眉沉思了起来。
半晌后,他终是忍不住,朝门外喊了一声:“来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