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琦听完贺炳睿的话,沉默了片刻后,缓缓的点了点头。他知道,陈环话中的意思,也听出了陈环话中的隐晦之意。又和贺炳睿闲聊了一会儿后,贺炳睿便起身告辞离开了。护卫司现在负责丰都驿四个城门的监察和收税工作,贺炳睿每日都会按时巡查各处,片刻不敢耽搁。
贺炳睿走后,陈琦看向宫恕:“宫叔,我有事儿要安排你去办。”
宫恕正襟危坐,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请殿下指示。”
陈琦点头:“这一次给南王府送完粮食后,空下几座粮仓?”
宫恕几乎没有片刻犹豫道:“回殿下,前后两次给南王府送去的粮草供给三百万石,清空了三座粮仓。”
陈琦嗯了一声,盘算了片刻后:“这样,你亲自带人,将一座粮仓给我改造一下。粮仓的外观不需要改变,在粮仓的粮食运出。也可以在不惊动看守的情况下,将粮食运回。”
宫恕虽然有些不太明白陈琦这么做的意义何在,但是长久以来培养出来的服从意识,让他并没有多嘴问陈琦这么做的原因。反正主家怎么安排,自己怎么做就是了。至于在粮仓上开暗门的活计,本来也算不上什么难事,只需要找一些信得过的工匠,两天就能搞定了。
宫恕领命离去,约摸不到一刻钟的功夫,丰都驿的粮曹褚友年慌慌张张赶到了兰馨苑,跪在门外求见陈琦。
陈琦命小厮将褚友年扶起,带进兰馨苑中。看着毫无形象的褚友年,陈琦脸上有些不悦,语气也变得有些冷硬了。
陈琦:“褚大人找我所为何事?如此慌乱无章,有失官体,像什么样子?”
褚友年听到陈琦的话,腿吓得一哆嗦,差点没坐到地上。哆哆嗦嗦的冲着陈琦躬身抱拳道:“回,回,回主司大人。下官,下官刚刚收到京中抵报,又要事禀奏,这才,这才…”
陈琦冷哼一声:“不过是一封抵报而已,至于你这般慌乱无章吗?怎么着?那抵报是要你脑袋了?还是要将你诛九族了?”
陈琦气愤的站起身,指着褚友年骂道:“狗东西,你好歹也是从五品的官员,穿着一身官袍,着急忙慌策马在丰都城中疯跑。你知不知道,这会对百姓,会对来往的行商造成多么大的影响?他们会不会因为你的举动而瞎想,导致谣言四起?他们会不会因为你的举动而忧虑,导致人员外流?你知不知道,就是你一个无心之举,就有可能将我丰都城数万百姓精心打造的城市形象毁于一旦,精心经营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?”
“我问你,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你他娘的担待的起吗?”
褚友年被陈琦骂的连头都不敢抬起,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,连求饶都忘记了,乖乖的等待着陈琦发落。
陈琦骂了一顿褚友年,心理的郁结少了很多;没有理会褚友年,冲着门外喊了一声:“来人!”
陈琦话音刚落,就看到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门外,瞬息间便飞了进来,单膝跪倒在陈琦面前。
陈琦面色严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,语气冷肃的说道:“你去主司府,告诉秦奕,让他出一份安民告示,就说丰都驿主司府粮曹大人褚友年得了癔症,今天上午发了病,纵马在丰都城中狂奔,有可能造成百姓恐慌。具体怎么写,让秦奕自己看着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