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万金看着她手里的婚书,人一下子就软了:完了,全完了!
陈青山、杨木根看着他的模样,暗自庆幸着没有跟着他们一条道走到黑。
“大人饶命!”杨乙在短暂的愣神后,脑中忽地一激灵,连忙跪到地上呼天抢地道,“大人饶命呀,是这个毒妇,是这个毒妇逼着小人签的那婚书,大人要杀要剐就去找她,小人是无辜的呀!”
“对,是姑姑逼着我们签的婚书,”杨留柱紧挨着杨乙跟下来,连连说道,“姑父早年与春花婶生过一个小杂种,姑姑虽然以揭穿他们拿捏住了姑父,但还是担心姑父会偷偷把家财让给那个小杂种,这才利诱着我们签下了婚书。”
“你说什么,”杨木根突然目眦欲裂地冲上来,抓住他的衣襟,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后,怒喝道,“你再说一遍!”
杨留柱口里的春花婶,就是他的夫人。
“是,是姑姑说的,我什么也不知道。”杨留柱抓着他的手,害怕地说道。
杨木根扔下他,转头看向张夫人。一眼后,又看向张万金。
对着他狠厉的目光,张万金半是痛苦半是畏惧地说道:“杨兄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和春花那件事,只是意外……”
张夫人冷笑:“是呀,意外了一次又一次,如果不是被我发现,恐怕还得再一直意外下去!”
听他亲昵地叫出‘春花’二字,杨木根已经血冲脑门,再听到说不止一次,杨木根脑袋嗡的一声,嘶吼着猛冲过去,抓住张万金的头发,朝他脸上邦邦两拳后,又一脚踹翻他,紧跟着上前压住他,一拳接着一拳,拳拳都是死手。
看着杨木根狰狞扭曲的面容,还有张万金蜷缩成一团的身子,张小姐受刺的倒退两步,喃喃摇头道: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,爹怎么可能和春花婶……”
“有什么不可能的?”张夫人站起来,抖一抖袄裙后,怒其不争道,“也就你眼盲心瞎,分不清好歹,整日里怨我、恨我苛待你们姐妹,哼!这些年,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们,你们早不知道流落到哪里要饭或是卖身去了!”
“真以为你爹和那王春花是个什么好东西!”
多年来的逆反心理,让张小姐本能地反击道:“那舅舅和表哥呢,你千方百计地逼着我与表哥成亲,遇到事,他们还不是立刻就反水了!”
“他们算什么东西?”张夫人轻蔑道,“逼你和你表哥成亲,不过是想借他们的手,让你爹将家财都转到你们姐妹的手中罢了。”
“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,着急忙慌地将我们叫到清道县来,说什么要送我们两间铺面,原来是想利用我们帮你对付姐夫!”听到自己不过是颗棋子,杨乙怒不可遏道,“难怪姐夫要去找别人,遇到你这么个心机深沉的毒妇,我也得找!”
“这些年,不是我月月接济你们,你们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!”张夫人不屑,“送你们两间铺面,不过是看在你们还算有用的份上。如今,你们既然反了水,那以后是生是死,就再也与我无关了!”
“我们没有反水,是大人先查出来姑姑让我们伪造的婚书用纸不对,我们也是逼不得已,才会如此说。”杨留柱说道,“姑姑没能给张家留后,总不能让我们杨家也断了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