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能让她忍气吞声继续熬下去的，只有女儿。

白凝来到知知的房间，小女孩正在画板上画画。

听到脚步声时转过头来，“妈妈，你看我画得好不好看？”

白凝看到画板上一家三口的画面，心头一梗。

她在知知的椅子旁蹲下身，眼神带着犹豫的神色。

“知知，你喜欢爸爸，还是喜欢妈妈？”

知知小眉头立刻皱起来，“都喜欢呀……”

“那非要让你选一个呢？”白凝语气染上了一些紧张。

她不知道知知愿不愿意跟她走。

毕竟孩子从小在墨晟渊身边长大，她不计后果的筹谋，也都是一厢情愿。

她并没有考虑女儿的想法。

知知咬着下唇，“妈妈，你要走了吗？”

白凝呼吸顿住，她眼眶里涌出湿热，眼神也变得闪躲。

知知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，抬手拉住她的胳膊，“妈妈，你要扔下我吗？”

白凝立刻摇头，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，“不会！妈妈不会扔下你的，永远都不会！”

知知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，她有些焦虑。

妈妈的意思是，要扔下爸爸，她们两个单独离开么？

可是……

“知知，你不愿意跟妈妈走吗？”白凝此刻顾不上隐瞒太多，她迫切地想要知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。

这世上她没有亲人了，知知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。

知知摇摇头，“我愿意，但是爸爸……爸爸就是自己一个人了。”

白凝顿了顿，伸手摸摸她的头，“你爸爸以后会有别的人照顾他。”

知知最终妥协。

她一直都知道，妈妈是不爱爸爸的。

如今不过是到了做选择的时刻，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，父母分开，孩子总要选一方跟着离开。

她已经在爸爸身边生活了四五年，今后她要陪着妈妈。

知知主动抱住她，声音闷涩，“我跟妈妈走。”

白凝激动地将她抱紧，“妈妈带你走……”

娘俩决定好后，立刻收拾随身的背包。

等到将背包整理得差不多了，知知忽然出声，“我能回去看看爸爸吗？”

白凝有些犹豫，可想到墨晟渊的身体状况。

这估计是知知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他了。

白凝点点头，“好，我让保姆带着你过去。”

知知从床上跳下来，迈着小短腿往外走，“妈妈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
白凝目送着那道小小的身影。

她才五岁，却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，变得比其他小孩成熟太多。

知知不爱说话，和楚晚星比起来，她时常都是倾听的那一方。

这是生活环境造成的。

是她跟墨晟渊亏欠知知的。

未来无论去哪，她都会尽量弥补缺失那四五年的母爱。

知知在保姆带领下来到隔壁别墅。

墨晟渊书房被敲响时，以为是何枫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