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晟渊摸摸她的脑袋，“没错，阿霖没有回到墨家，甚至不承认自己流着墨家的血，但他认我。”

白凝抿了抿唇。

“当年本该是他被送到福星孤儿院的，是我代替他来到这里。”

“他是四岁时被领养的，他一直愧疚于，被陆家领养的人应该是我，是他让我在孤儿院里吃了数年的苦。”

墨晟渊提到弟弟时，鲜少露出温情的一面，“可如果重来一次，阿凝，我还是会替他来这里，在这里我才会遇到你，被你领回家。”

白凝表面没有反应，内心早就开始冷笑。

如果可以，她再也不想遇到他了……

“所以你弟弟只护着你？”白凝更关心的是这件事。

墨晟渊摇摇头，“他很少帮忙，陆家复杂，虽然他是最出色的一个，但毕竟不是亲生的，我不想给他惹麻烦。”

“可卢家的事，他还是插手了。”

“嗯，这里面不止有我的原因，还有很多其他政治因素，你别担心这些，现在我只想让你轻松一点，开心一点，把身体养好。”

“阿凝，我是你的后盾，今后有任何事你都可以依赖我。”

“那你还会限制我的自由吗？”

墨晟渊听到这句话时，犹豫了一秒，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，想到殡仪馆里她撕心裂肺痛苦的模样，便摇了摇头。

“不会，等我们回宁城，赵璐和赵霖还是要跟着你的，不是监视你，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。”

白凝扫向电脑屏幕，“嗯。”

白凝按了按额头，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要问墨晟渊，却一时间记不起来了。

她最近记性变得越来越差，但都归结于事多压在心头导致的。

墨晟渊一夜未睡，处理完公务，便拉着白凝回了卧室。

两人躺在床上时，白凝总觉得有些不安全。

生怕连绍城会从阳台门走进来……

不知不觉间，她甚至比墨晟渊更快一步睡着。

墨晟渊看她睡稳了，才缓慢起身。

将带回来治疗神经性疾病的药物，放进水杯里，端回卧室。

医生说白凝的记忆力会越来越差，情绪也会越来越不稳定。

他怕吃药会让她不安，便偷偷将这种无色无味的药放在水里。

只要能遏制住病情就好。

其他的，慢慢想办法。

白凝醒来后，真的拿起了水杯喝水。

她渴得厉害，也没发现水里的异常。

下午的时候，墨晟渊便开始令人收拾行李，起程回宁城。

白凝静静抱着骨灰盒，坐在角落，看着别人忙忙碌碌。

墨晟渊来到她跟前，摸摸她的后脑勺，“阿凝，我们回宁城，飞机中途落地帝都，我去处理一些事，你跟知知回庄园，周叔将庄园安保重新更换，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
白凝无声点头。

她的手臂紧紧抱着骨灰盒，“我爸下葬时间？”

“三天后。”

白凝没再说什么。

上了私人飞机后，墨晟渊如他所说，在帝都单独下机。

知知发现，自爸爸离开后，白凝便不停地掉眼泪。

她拿着纸巾走到她身边，踮起脚给她擦眼泪。

白凝转头看到她，心底的酸涩委屈更是直冲眼底。

“阿姨，你为什么哭？”

小女孩天真稚嫩的脸蛋上写着迷茫和不安。

白凝就算再恨墨晟渊，也从未对这个小姑娘生出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