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掀开干涩的眼皮,浑身像是生锈的老旧机器一样迟钝。
动一下,便酸痛得低呼出声。
昨晚上碎片的记忆冲进脑海里的瞬间,她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。
结果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,她吓得将手伸出去四处摸衣服。
墨晟渊按住她的手,将人捞回怀里。
皮肤的热度传递着,白凝惊得脸都白了。
“紧张什么,昨晚上那个劲儿哪去了。”他沙哑疲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白凝猛然记起昨晚的异常,她过去也不是没喝醉过,但也没像昨晚上那样。
她咽了咽口水,推身后的人,“我渴了。”
墨晟渊睁开眼,在她后颈狠狠亲了一下,起身去外间倒水。
白凝趁机找衣服,结果地上只有她那两件弄脏的衣裤。
她裹着被子坐在那发呆,听到脚步声传来,一抬头便扯起被子挡住头。
“你能不能穿件衣服!”
墨晟渊扯下被子,将水杯递过去,“老夫老妻了,害什么羞。”
白凝认真喝水,不给他一个眼神。
墨晟渊一脸餍足地躺回去,看她喝完水,将人捞回来继续睡。
“我不困。”
他嗯了一声,“你恢复得倒是快。”
白凝,“……”
她被迫贴在他怀里,看着纱帘外的朝阳与蓝天出神。
“你昨晚喝完酒,为什么出去乱跑?”
白凝猛地记起昨夜的事,转过头瞪着他,“你好意思说?你把我一个人丢这,一晚上不回来。”
“你出去找我?”他睁开眼,深邃眼底闪过笑意。
白凝抿了抿唇,心不在焉嗯了一声。
“找我做什么?”他故意问道。
白凝对待这种事脸皮薄,耳廓渐渐红起来,“你说呢?”
他不说话,嘴角勾着笑。
“你要说话算话,我主动了,你放人,让我去看我爸。”
墨晟渊精致的五官,在晨光里留下起伏的轮廓。
他看起来心情很好,声音都染着笑意,“那是酒的作用,不算。”
白凝怒至心头,“你大骗子!我信了你的鬼话!”
他将人死死抱在怀里,“阿凝,你要是清醒状态下像昨晚那么对我,杀了我我都情愿。”
白凝表情一怔,“我不要你的命,我只要你放人,让我去看我爸。”
“阿凝,这是两件事,你未免太会砍价。”
白凝心头的无力感泛滥四起。
她沉默许久,背对着他,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。
被子下忽然动了动。
她的手往后伸,“那这次算吗?”
墨晟渊猛地掀起眼皮,眼神翻滚着不可思议的神色。
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,他用力将人抱到腰上,“算,你选哪个。”
被狗咬一次和一百次,都要打狂犬疫苗。
白凝极力隐忍,“放人。”
她不知道温修尘受的伤到了哪种程度,她也不想再让为人父母的担惊受怕。
事情因她而起,自然要去她亲手解决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他箍着她的腰,呼吸被她带着失去了节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