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脑子昏沉，身体累到撑不住。

也不管他还要做什么，几个呼吸间睡过去。

墨晟渊捡起浴袍裹在身上出了房间，但很快又折返回来。

拧开床头的夜灯，借着微弱的光线，拿着药膏，涂抹她身上的青淤。

看到她手指上缠着打湿的创可贴时，慢慢将其撕开。

本就布满伤疤的手指，添了好几种伤痕。

他托着她的手指，在灯下仔细看了一会。

指关节变了形，无法正常伸直。

浮肿的伤口泛着白。

他眼神顿了顿，头凑过去，对着伤口吹了好几下。

抹了药就这么晾着，好得更快。

做完一切，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。

看向床上的人，她睡着的时候，身体蜷缩着，呈现出一种对外界不安的姿势。

他胸口发闷，提着药箱离开。

坐在客厅里，他拿着手机翻看通讯录。

找到熟悉的医生，拨了电话过去。

“帮我安排骨科和皮肤科专家会诊。”

“最好年前。”

墨晟渊打完电话上楼，路过垃圾桶时，看到那束七零八落的玛利亚玫瑰。

他揪了一片花瓣放在手心，去了书房。

他从书架最上层拿出一本外文书。

书签抬起时，将那片花瓣小心翼翼地放进去。

同一页里，已经有七瓣玫瑰花的花片。

他做完这一切，又小心地将书放回原位。

打开电脑，一整夜，都坐在这里处理公事。

白凝第二天醒来时，已经快九点。

她惊了一瞬，第一反应是没按时起床做饭。

但很快想起昨晚发生的事，整个人迅速蔫下来。

坐起身，刻意忽视身体的酸痛感，去衣柜里拿了衣服穿好。

她没急着出门，重新躺到床上，闭上眼。

十点的时候，墨晟渊开门进来。

看到她还在睡，蹙了蹙眉，“起来吃饭。”

白凝缓缓睁眼，起身下床，跟机器人一样从他面前经过。

墨晟渊抓住她的手腕，“我昨晚……”

他顿了顿。

白凝跟醒过来似的，用力抠他的手指。

墨晟渊被她眼底的厌恶狠狠刺到，话到嘴边变了味。

“白凝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
白凝见他不松手，低头就去咬。

那架势，恨不得将他的肉咬下来。

墨晟渊吃痛后松开手，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往外走，立刻追上去。

白凝听到脚步声，立刻加快脚步，从楼梯跑下一楼。

墨晟渊则是进了电梯。

她到一楼时，墨晟渊已经站在楼梯口等着她。

她胸口气息起伏，依旧没说话，眼神凶狠地看着他。

墨晟渊心头泛起无力，“吃饭。”

他转身朝餐厅走去。

白凝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较劲，立刻跟过去。

比食物更先映入眼帘的，是一张熟悉的脸。

江洛野从座位上站起来，朝她露出一口小白牙，“嫂……白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