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陪我下棋。”
目送皇帝走远后,陆沧溟丢下一句话,便自己先去棋盘坐下。
祝卿安在心里猛翻白眼。
这人真是够了,他要真是叫她下棋倒好了,可这人脚在桌布遮挡下一点也不老实。
时不时踩她一下,要是祝卿安不回一下,他就轻轻地把她脚踹开,再用脚勾回来,乐此不疲。
祝卿安很清楚,他就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在这大理寺监牢与他闹,这才一而再再而三。
但一想到因为祝家牵连的王府,祝卿安想,让他出出气吧。
于是,便忍了下来。
但这次陆沧溟似乎真的只是想与祝卿安下棋。
两人厮杀到中途,陆沧溟的白子被祝卿安的黑子围困,眼看着就要被吞没。
他忽然撕开了一条口子,反扑回来,吃掉了祝卿安三枚棋子,颓势一扫而空。
尽管祝卿安补救得当,仍旧落了一子,输了棋局。
赢了棋的陆沧溟将一直放在手中把玩的三枚棋子放在棋盘上,示意祝卿安收回盒子。
祝卿安也没辩驳,随手便将那三枚棋子放回盒子。
陆沧溟似很得意,靠在椅子上露出一抹笑。
大理寺卿藏在暗处,默默地注视着陆沧溟与祝卿安的一举一动。
不由得额头冒汗。
这外头都要吵翻天了,永安王自己不出去处理也就罢了,就连他身边最得力的两人,也守在牢房。
他越是这样,大理寺卿越是害怕。
可相爷交代过,敌不动我不动,万不可去惊动陆沧溟。
此时外面已是“民怨沸腾”,有老汉领着小娘子前来大理寺状告陆沧溟强抢民女的,有孤儿寡母状告他圈地侵占的,到第三日的时候,状告陆沧溟的状纸已经多达十五份。
这日早晨,大理寺卿终于收到新一步指示,把状纸都给陆沧溟。
大理寺卿屁颠颠地将状纸递给陆沧溟。
陆沧溟看完后,将状纸往大理寺卿脸上一扔:“实证呢?”
“王爷,人已在公堂跪着,说要与王爷对质。”大理寺卿颤巍巍跪在地上,等陆沧溟决断。
“如此,便去见上一见。”
听了陆沧溟的话,大理寺卿差点没蹦起来,他还以为要好费一番口舌的。
谁知陆沧溟接着便道:“王妃也一同前往。”
大理寺卿的笑卡在脸上,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。
“王,王爷,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她是谁?”陆沧溟问大理寺卿。
大理寺卿答是王妃。
陆沧溟讽刺一笑:“那她去如何不合规矩?她一没跑出你大理寺,二则这是她的家事,她这个当家主母不能有知情权?”
“话是如此,可王妃自己本身都是嫌疑……”
陆沧溟眼神一凛,大理寺卿立马缩成一团跪在地上。
“大人这话不亏心么?你们无凭无证,紧凭祝正荣胡乱攀咬,便将身份尊贵的永安王夫妇囚禁于大理寺囚笼,我家王爷王妃宽仁,给了你们三日寻找证据,这已是第三日,你们的证据呢?”
大理寺卿摇头,没证据。
大刘神色一怒:“既没证据,我家王妃算什么嫌疑人?”
大理寺卿快哭了,这对主仆平日寡言少语的,怎么关键时候这么能言善辩?
“还不前头带路。”
大理寺卿怕再不如他们愿,还有更大的帽子扣下来,只得乖乖在前带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