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那么香甜的糕点,祝卿安此刻吃在嘴里,却觉得苦涩。
因为,这是她阿娘最喜欢的糕点。
“好吃吧!”丫丫又掰下一块放嘴里,好吃到五官都皱成一团。
祝卿安笑了笑,没回话。
“怎么?不顺利吗?”
丫丫觉得她家姑娘来到这,就不开心了。
祝卿安摇头:“顺利,我的身份在永安王那里过了明路,我若不嫁,祝家必不能收场,祝正荣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。”
“那我们岂不是发财了?”丫丫晃着腿开心的摇啊摇。
祝卿安点头轻笑:“嗯,你去告诉她们,竹杠敲狠一些,不要对我二叔客气。”
丫丫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,美滋滋的说:“等婚事完,姑娘要带我去吃樊楼。”
“好,吃樊楼。”
这边,主仆二人在商量吃樊楼。
那边,祝家人已经焦头烂额。
祝卿安母亲的嫁妆在她失踪后,就被祝家人变卖出去,早已不在库中。
不过那些嫁妆,都被祝卿安赎回。
这些年,祝卿安一刻不停的为报仇做准备。
她等这一天,等太久,久到度日如年,久到每时每刻都让她坐立难安。
祝卿安相信,在家族生死存亡面前,祝家即使倾家荡产也会将那些东西归拢回来。
果不其然,当日下午,铺子里的掌柜就传来好消息。
一个时辰后,祝沫婉会上门相商。
祝正荣这老匹夫鸡贼得很,当初倒卖,他就躲在后面,让祝沫婉全权处理。
祝沫婉自以为那是她爹对她看重,却丝毫没想过这事败露,她将面临什么。
祝卿安换上肥大的衣服,将自己改装成一个圆润的妇人模样,去会祝沫婉。
祝沫婉没到之前,祝卿安让掌柜的安排翰林院掌院学士夫人在隔壁饮茶看东西。
祝沫婉一到,就高高在上的坐上主位。
她睨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妇人,颐指气使的问:“知道我是谁么?”
“知道。”
祝卿安清清淡淡的开口,心说就算你烧成灰,我也不可能记错你。
“既然知道,你哪里来的胆子狮子大开口?”
“小姐这话从何说起?这些产业,可是我花了一百万真金白银买回来的,你要是嫌贵,可以不买。”
祝沫婉啪的拍桌子站起来。
指着祝卿安破口大骂:“你放屁,这些东西值一百万两?”
“我说了,你要是嫌贵,可以不买。”
祝卿安一句话就把祝沫婉堵死。
她这几天连着在祝卿安那吃哑巴亏,心头郁结的火气都快把她点燃了。
如今再被一个小小商贩挑衅,她如何能忍。
“你最好是把这些产业十万两卖给我,否则我就去京兆府告你这是家黑店。”
祝卿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笑。
“要说黑,怕没人比祝小姐更黑吧?我一百万两买回来的产业,如今你让我十万两卖给你不成,还要诬告我,怎么?京兆府是你家开的?”
祝沫婉如何受得住一个胖商妇的挑衅。
她疾言厉色的道:“我爹是从四品的翰林院讲读学士,我要告你,你觉得京兆府向着谁?”
“我相信朝官一心为民,你要是敢,那我就撕破脸告掌院学士那里去,我相信掌院学士这样的好官,一定不会任由你父欺凌百姓。”
哈!
祝沫婉笑了。
她把玩着自己新涂的蔻丹,得意洋洋的道:“掌院学士算个屁,他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隔壁。
本来只想吃瓜,以便将来贵女聚会时作为谈资说出去,一听与自己夫君有关,她立马坐不住了。
“夫人,稍安勿躁。”
她身边的嬷嬷沉稳的摁住自家夫人,低声道:“听下去,看她怎么说。”
掌院夫人气狠狠的坐下,祝家是吧!她记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