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着能吃得下东西吗?不然我把他带出去处理?”
赵景林捧着风宸的手,仔细舔干净上面食物的残渍,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抬头望向他,褐色的眼眸中清澈的倒映着风宸的影子,平淡温柔,没有任何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,好像所说的“处理”,只是杀一只鸡一样简单。
“我想看着。”
风宸垂眸看着他,略微收紧掌心与五指,掐着他的脸蛋儿,不容分说与质疑。
“不要见血,那确实会让我吃不下东西。”
随后,又紧跟着补充,抬眸看了已经无法聒噪的袁牧一眼。
小林这孩子本性挺善良的,所以他常常有许多悲悯与不忍,但如果是确切的敌人,被他当成了敌人。
为了能够做到对敌人的不留情,他会屏蔽掉自己所有人性与情感上的弱点,那时候,残忍起来也是真的残忍。
那种残忍,超过了所有铁石心肠与冷酷的人,所能达到的极致。
因为那时候,他没把自己当人,更不会把敌人当人。
“知道了。”
赵景林笑了一声,轻声应下,随后起身站了起来,向袁牧走去。
“我会给他一个相当合理的死法。”
风宸不置可否,端起酒杯,浅酌着杯中的酒,直到看到赵景林从丢在一旁的工具袋中,拿出一些东西。
嗯……比昨晚两人玩的那些还要齐全一些。
“小林,你是想挑衅我?”
风宸放下手里的酒杯,微微垂眸质疑。
“不,这场戏的主角,只有他。”
赵景林以格外娴熟的手法,将袁牧绑了起来,吊在二楼的栏杆上,正好可以在一楼客厅的位置悬空。
“我大致调查了一下他的生平,他喜欢玩这些游戏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,玩脱了弄丢自己的小命,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“意外”而已吗?”
赵景林解释道,袁牧本身就好这一口儿,不过,一般是他折磨那些屈从于他钱财与权势的人而已。
他喜欢先折磨那些人,看着他们在自己手下苦苦挣扎,哀嚎求饶,不论他们喜不喜欢,都会为了钱财而配合袁牧,表现得很喜欢的样子。
最后,两人……也或许是多人,伺候袁牧玩爱情游戏。
“哼……”
风宸轻哼了一声,没有阻止,只是拾起筷子,不紧不慢吃自己的宵夜。
一边是一场荒诞而透着恐怖的好戏,生命的缓缓流逝,一边是饭菜温暖的香气,同一个空间中,充斥着矛盾与诡异,最终又融合成同一副画面。
只要以现实将两者同呈于一张画布之上,便不算割裂。
完成自己的任务后,赵景林拿着一把小刀,比划着袁牧垂下的手腕。
“还不把他弄走?”
“十二点了,我明天还得去羽禾家,今天她也去绣展了,碰也碰到了,不去一趟说不过去。”
风宸再抬眸看了一眼那荒诞恐怖的画面,拿起纸巾擦了下嘴,淡淡开口。
“我想切下他的手,当纪念品。”
赵景林回头对风宸说道,只是一回眸,那张原本显得冷酷而残忍的脸庞上,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天真纯粹。
或许,在袁牧看到他的那一刻,有把他当做某种意义上的猎物,但现在,袁牧才是他手底下的猎物。
从猎物身上获取一点战利品作为纪念,这很寻常。
“嗤!”
“怎么着,你还没被他给摸够,还得把他的手留下来,一个人的时候好好回味回味呗?”
风宸轻嗤一声,反问道。
“不要了。”
赵景林顿了一刹,丢掉手里的匕首。
他不介意死人的物件儿摆在家里,但风宸说的,挺恶心。
原本是因为不爽他摸自己手,所以想要把他的手留下来,做个纪念。
这是觊觎他的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