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咋了?”
“你这话说得,都对我毫无攻击力。”
赵景林抱着被子,扭头看向风宸,带着些许轻蔑的嘲笑。
“能不能起?”
风宸在屋里的桌子旁坐下,倒了杯茶抿了一口,侧目看了过去。
“起不了,要……”
赵景林打着哈欠回答,看着那茶杯在自己开口的瞬间飞了过来,也只是淡定的一把接住,不慌不忙的将杯子里剩下半杯茶水倒进嘴里。
直到看到风宸起身打开门。
“这屋有点儿乱,我叫人来收拾一下。”
“哎!你踏马……”
“能起,能起,别去!”
“我替你收拾还不成吗?”
赵景林脸色一变,噌的一声爬了起来,将杯子放到一边,裹着被子追了两步,带着几分慌张的大喊。
要是被人看到这一幕,他将颜面扫地。
“腰疼?”
风宸回头看向他,扫视一眼,带着几分质疑。
“好了。”
赵景林言之凿凿的回答,眼神坚定得像入党宣誓。
“哼……”
“你可以暂时的,当成你自己屋。”
风宸哼笑一声,说罢便要转身离开。
赵景林松了口气,走向衣柜准备拿套衣服出来穿上,也不至于像这样提心吊胆,生怕风宸搞什么幺蛾子。
只是,各自才走两步,手刚放到衣柜门上,风宸又回来了,吓了他一跳。
“我能在自己屋拿件衣服穿吧?”
“忘了点儿事,你不用紧张。”
风宸反手关上房门,向他走了过去。
“什么……”
“事!”
诧异的惊声湮没于寂静当中,赵景林后退了一步,靠在衣柜上,脸上的表情从惊诧愕然,恢复平淡中带着些许无奈,顺从而乖巧的回应着风宸突如其来的吻。
只是,虽然很快反应过来,变得娴熟而从善如流,他仍然不知道风宸口中的不用紧张,从何说起。
难道他以为,自己只有在被责罚的时候,才会紧张吗?
“还疼吗?”
风宸抬手轻抚着他脖颈间已经变得很淡的红印子,凑近他耳边,低声询问。
温和关切的样子,像极了一个温柔的恋人,但明明会毫不留情将赵景林掐到几乎窒息,留下这个红印子的,也是他。
“不疼。”
赵景林淡笑一声,平静的回答。
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反复无常,就像小时候一样,有时候好得可以穿同一条裤子,就算他只有一颗糖,也会掰碎了分自己一半。
这是风宸眼中的公平,那时候,他没把自己当仆人,仅仅只是兄弟。
但转眼间,也可以打生打死,招招致命,仅仅是因为太老爷的一句夸奖,又或者……一只鸡腿。
他觉得不公平,由太老爷分配的东西,不论是关爱还是物质。
赵景林比他多是不公平,跟他一样也是不公平,因为他知道,赵景林不姓风,不是他真正的兄弟,跟他一样,就是失允与不公。
但如果,这个分配者变成是他自己,两人获得的东西可以是一样的,他不会觉得不公平。
赵景林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,与常人不同的逻辑思维,如今,只不过是些微改变,也可以说几乎没有改变。
风宸还是跟以前一样,只不过,以前不会跟他睡觉而已。
“那,这里呢?”
风宸将手探进被子底下,顺着腰肢的肌肉缓缓下滑。
“你还要不要去找姬小姐了?”
赵景林一把按住他的手腕,眉头跳了跳,质问道。
“要。”
风宸闻言侧目思索了一刹,脑海中浮现出那小丫头一板一眼呈现出大家闺秀的气质与风度,不禁笑了一声,放开赵景林。
姬兰汀其实还蛮有趣,至少比姬扶摇有趣,她是极其恪守礼仪,一板一眼的那种人,但偏偏,过于童稚的年纪,以及眼眸中透出的几分向往自由的灵光,让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奇妙的矛盾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