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她是卑微的一方,而此时却好似胜者一般,傲视着面前这些人。
“好,看来我是时候该以父亲的身份教训教训你了,否则你便不知这天高地厚!”
听到“父亲”二字,成锦瑟忽然有些好笑。
还父亲?他也配?
夏婵已经不在了,才想起要尽父亲的义务。
思及此,她不由又怜悯起那个自己素未谋面,却代替了的女孩。
成锦瑟冷声道:“还请父亲赐教。”
“自古女子就该端庄持重,而你今日马球场上大出风头,还差点伤了摄政王,这一切就只为了和你三姐置气,害得她受伤。”
“而后又弄丢了御赐之物,多亏了你二姐替你找了回来,否则我夏家就是再多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!”
“都是因为你,害得柔儿心儿,乃至于夏家都丢尽了颜面,你竟还大言不惭不知错在哪里,简直该罚,来人,请家法!”
就见一老奴从一个黑匣子中取出一根黑亮马鞭,递到了夏正秋的手上。
“说你到底知不知错。”
“婵儿无错。”
面对惩罚,成锦瑟依旧面容淡然。
见她如此倔强,一旁看戏的两对母女心里可笑开了花。
夏可柔一双眼睛更直勾勾盯着她,转而拱火道:“父亲您看她,在夏家列祖列宗面前竟还不知悔改。”
夏正秋正要发怒,却被成锦瑟一番话给怼了回去。
“父亲,明明是三姐要与我比马球,就连输赢的赌注也是三姐所定,何来婵儿之错?”
“你胡说!明明就是你吵着要我与二姐姐陪你打马球!”
夏可心颠倒黑白。
成锦瑟冷然一笑,“我自小在乡野长大,别说马球了,就连马都很少摸到,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坠马,还险些害得摄政王受伤。”
“试问父亲,婵儿又何为要主动与姐姐们,比这自己不擅长的马球呢?”
闻言,本就不占理的夏可心,一下子语塞哽在了那里。
陈氏见状,在心中暗骂了句,没用的东西。
紧接着开口道:“就因为你从乡下回来,野性未驯,这才贪功冒进想要出风头也是正常。”
“你母亲说得极是,教训你是为了你好!”
语罢,下人已经提着鞭子朝着成锦瑟走了过来。
就听她冷哼一声,表情变得戏谑起来。
“父亲若当真为了女儿好,就该查明真相还女儿一个清白才是,而不是如今这般贸然动用家法!”
“你这个孽障!”
夏正秋怒极,起身抄起皮鞭对着成锦瑟就挥了过去。
她看准了时机和角度,要用背部接住那一鞭子。
因为衣服里面早就捆好了棉垫。
“且慢!”
就听一道破空之声,紧接着传来男孩痛苦的呻吟。
成锦瑟转身一看,竟是夏文斌为她挡下了这一鞭子。
紧接着一道素白纤细的身影,将她死死护在了身后。
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夏婵的母亲白氏?
可这穿着看来,她和陈氏还有刘姨娘可谓是天差地别。
当成锦瑟看到夏文斌那灰色锦衣被抽碎之处,露出里面已经洗得发黄的里衣。
她这才恍然,夏文斌虽是男丁,但在府里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。
就连白氏也是如此。
夏文斌残破的锦衣,就好似这夏家表面光鲜的遮羞布,可里面的残旧腐败,就只有受苦难的人自己最清楚。
“父亲!四姐是女子身子弱,求您别打她,您想打就打儿子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