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鸳儿眯了眯眼:“你且先迎着她来。”
“看她到底要让你做什么。”
引蛇出洞,才能知道孟氏到底安得什么心。
五月中旬,赵灼又来信,说不出七日就能回青州城,请郑鸳儿先准备着。
郑鸳儿立刻让惜兰放出消息,说从北边进来了鲜少见的好布料。
七日的时间,足够整个青州城人人皆知了。
但就在赵灼回来之前,孟氏却先动了。
打从一大早徐婆子匆匆出门那一刻起,月芽就报给了郑鸳儿知道。
郑鸳儿放下账本,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。
半个时辰后徐婆子回来了,不过她神色却有些恍惚。
“禀主子,孟姨娘先是问了奴才那日去做了什么,奴才顾左右而言他,那孟姨娘就叹气说……”
月芽着急:“说什么了?”
“孟姨娘叹气说,让奴才一心一意、好好照顾郑主子,断不能生了背主之心。”
月芽和郑鸳儿皆是一愣。
……
月芽半信半疑:“她把你叫去,就是为了这个?”
孟氏竟然只是为了替郑鸳儿警醒下人?
“奴才也不敢信,可孟姨娘就是这样说的,说完就让奴才赶紧回来了。她说无论奴才那日做了什么,若是再有下次、被她发现是对主子不利的,她一定会告诉主子。”
郑鸳儿陷入沉默。
月芽试探着道:“难不成……这位孟姨娘当真是个好的?”
郑鸳儿不置可否。
种种表现来看,孟姨娘确实没有不好的心思,甚至还煞费苦心地替郑鸳儿着想。
可越是这样,郑鸳儿越是觉得孟芷音和孟氏如出一辙的古怪。
郑鸳儿自诩心软善良,但她也不是全无目的、盲目地善良。
世上没有人会毫无目的地对一个人好。
周燕玉对她好,是因为想要依靠郑鸳儿,时日长了,两人才越走越近、开始交心。
可郑鸳儿和孟氏总共见了两面,怎么就那样大的魅力,惹得孟氏替她如此着想?
月芽问道:“主子,那咱们……”
郑鸳儿顿了顿。
“徐嬷嬷不必想办法回应她,既然她没有为难你,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。”
徐婆子应道:“奴才明白了,可若是孟姨娘再来寻奴才……”
“你就接着去。”
来日方长,是敌是友总会见分晓。
五月末,赵灼终于回来了。
历经四个月,他带着长长的车队满载而归。
回来时引得不少百姓驻足,看着那条长长的队伍走过街道、停在“悦芳阁”门口。
伙计们开始卸货,一箱箱布料流水一般被搬进库房,一个伙计不小心摔倒,布料撒了出来。
布匹掉落,扎眼的颜色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。
“这就是北边来的布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