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婆子听完郑鸳儿的话,心里高兴自己终于有了出头的机会,面上笑眯眯地应道:“这种事儿主子还真是问对了人。”
“从前奴才伺候过不少主子,确实能提供些法子,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得凭您的心情做主。”
“您是想给她个下马威?日后交好,亦或是疏远?……这都是有路数的。”
郑鸳儿没有立刻回答,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,思索片刻才道:“我是不愿与人为敌的,但她若要对付我,我也不能显露半点畏惧。”
“而且如今我能问你,想来她娘家也会给她派些厉害的人物在身侧。”
徐婆子:“奴才明白了,咱们得等她们先动,咱们再动。”
郑鸳儿点头:“正是这个意思,届时见机行事,你在旁帮衬我些。”
郑鸳儿将头上的首饰拿掉了一半,换了一件月白竹叶绣花的立领中衣,外面一件白底金织纹宽袖对襟褙子,简单又精巧。
腰间系着一根淡青色带子,腰侧挂着烟青亭台绣纹香囊。
这一套既不张扬又不会叫人看轻了去。
打扮也用过了早饭,郑鸳儿坐到茶间,叫青松去东院问问元礼的身体状况,便开始等周姨娘上门。
可左等右等,迟迟不见人。
月芽便派小丫头去周姨娘所在的桐花院附近瞧瞧。
小丫头去转了一圈,一进屋就拜倒在地:“主子,那周姨娘还没起床呢!”
“……”
徐婆子和月芽对视一眼,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。
这周姨娘也太放肆了!
不见周姨娘也就算了,难道老夫人也不见吗?这个时候还不起,等着老夫人去请她?
郑鸳儿也觉得很是惊讶,不过她一时也不确定是周姨娘身边的下人不提醒、任由她任性,还是说周姨娘为了故意给府里其他人一个下马威?
可无论怎样,这怕都不是一个明智之举。
郑鸳儿也就算了,没有背景,得罪得起,可陈家和周家并没有明面上的对立和矛盾。
他们两家一个珠宝商,一个粮商,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,唯一能联系上的就是侯府。
在侯府,他们倒是能通过侯爷的宠爱和子嗣争个高下。
可周姨娘未免太大胆了。
老夫人到底是正经的当家主母,周姨娘这是光明正大地落老夫人的面子。
恐怕日后也少不了要被对付了。
郑鸳儿难以理解地叹口气:“难道这是周家的意思?”
周家让自己的女儿在老夫人的地盘上、跟老夫人作对?
他们就不怕女儿被针对?
等到日上三竿,郑鸳儿已经吃过了午饭,这才听丫鬟说桐花院那边有动静了。
周姨娘终于起床,梳洗打扮了一下,先去见了老夫人,如今正往青阳院来。
郑鸳儿点点头。
月芽松口气:“终于要来了,这周姨娘也真能拖。”
郑鸳儿把手里做了一半的毽子放进篮子里,搁到一边。
“来了就好。”
郑鸳儿倒要会会这是个什么样的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