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李玄找再多再靠谱的借口,始终都是借口。
郑鸳儿不明白,一个人如何做到口头说爱得死去活来,行动却又不爱的呢?
如说利益驱使,或是迫于形势,郑鸳儿都能理解,可李玄显然并非二者。
他宠她,到底为了什么?他又到底明不明白他自己的心?
李玄并没注意郑鸳儿好奇的眼神,他笑着摸摸郑鸳儿的头发:“我知道你最为听话懂事,也最明白我。”
“我自然是想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,但我也有外面的事要做。”
“后宅的这些事,我不便插手,否则传出去,所有人都会觉得我御内无方,家宅不宁,你也不想听到别人这样议论我吧。”
郑鸳儿缓缓低下头,靠在李玄的胸口,听着李玄的心跳一下下地跳着。
“砰”、“砰”。
每句话都是实话,可每句话都让人想要发笑。
“我都明白,我不会让侯爷为难的。侯爷就请师父来教我吧,我学就是了。”
“等我能保护好自己,侯爷也不必再为我担心了。”
郑鸳儿嘴上柔顺地回应着,眼神却一片淡漠。
寅时刚过,两人便收拾着准备回府了。
李玄带着郑鸳儿在前下山,把陈盈婉远远地留在了后面。
陈盈婉看着山路上长长的队伍,意识到自己处于队尾,几乎要咬碎了牙。
“表哥没有怀疑她吗?”陈盈婉阴沉着脸。
一旁的绿梅轻轻摇头。
“奴才听说,侯爷只让人把尸体拆了去喂野狗,并未责备郑姨娘,反而……在厢房陪了郑鸳儿一个时辰。”
陈盈婉手上用力,绿梅立刻低下头,咬紧牙关不敢叫出声。
“我听说,表哥还让住持让位了?”
绿梅忍痛答道:“是,如今住持已经不是空明大师了。”
陈盈婉掐得更加用力,娇媚的一张脸都跟着微微变形。
“她可真够有本事的,都跟外男共处一室了,表哥也不曾怀疑她半点。”
“我还以为姑母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,原来不过如此,还把我搭了进来,如今表哥定然以为这件事我也有参与。”
绿梅低声道:“小姐……这样的话,您万万不可在老夫人面前说起。”
陈盈婉的力道缓缓松懈,她瞥了绿梅一眼:“我自然知道,这么简单的事还要你这个做下人的告诉我吗?”
“别以为你给我出了几次主意就能爬到我头上了,你永远是个下人,我让你死,你马上就人头落地!”
绿梅不顾脚下满是石子碎沙,二话不说跪地磕头:“奴才这辈子都是小姐的奴才,奴才若敢有那种心思,便叫奴才和奴才的家人都不得好死!”
陈盈婉等着她磕得额头红肿,这才悠悠道:“起来吧。”
“等回了姑母那儿,你知道该怎么说。”
绿梅的头紧紧低着:“奴才是自己磕到了头。”
陈盈婉这才露出满意神色。
一行人回到侯府,郑鸳儿满心都是元礼,李玄便带着她去了东院。
路过青柏时,郑鸳儿突然停了下来,缓缓扭头看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