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礼还算懂事地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晚上,郑鸳儿盯着元礼洗了脸和脚,催促着他上炕睡觉。
元礼缩在郑鸳儿怀里,抬头眨巴着眼睛:
“娘,你想什么呢?”
郑鸳儿捂住元礼的眼睛:“别问,睡觉。”
她一是激动得睡不着。
二是为自己的激动感到一丝复杂。
她和郑央当初走到一起,其实并不是因为喜欢。
她当时急着嫁人,郑央又要出去做工又要照顾家里老娘、忙得不可开交。
郑鸳儿主动找上门,说只要郑央给她一个名分,她便替郑央在家尽孝。
于是两人一拍即合,郑央每月带着工钱回来一趟、看看妻子儿子和老娘,就放心出门继续做工。
郑鸳儿也是个过日子的好手,屋里屋外都操持得明明白白、儿子和老娘也照顾得极好。
三年前郑央的老娘去世,都是带着笑走的。
十里八乡的都说两人恩爱又登对。
可郑鸳儿知道,那时候的两人之间只有恩,没有情。
但最近几年不一样了。
自从两年前郑鸳儿上山砍柴意外受了伤,郑央背着孩子找了一整晚找到她。
那日黎明,郑央身后背着儿子、前面抱着郑鸳儿,稳稳踩着山路回了家。
一连半个月,郑央不出门做工,只在家照顾郑鸳儿,端茶倒水、烧火做饭、每天熬药换药,毫无怨言。
郑央还给她做个了摇椅放在院子里,每天中午就把郑鸳儿抱出来晒太阳。
儿子在院里甩着陀螺、郑央便在一旁劈柴,一家三口闲来便聊上两句。
那是郑鸳儿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,同时感觉到郑央的情意。
从那以后,郑央就很少去远的地方做工了,只在家附近,为的是能常回来看看妻儿。
郑央是喜欢她的,郑鸳儿知道这件事。
不仅因为接物递物时郑央刻意避开的视线、泛红的耳根。
郑央是个腼腆的庄稼汉子,自从娶了郑鸳儿这个美娇娘,就从未看过其他姑娘一眼。
有人打趣问他,他就说红着脸说,没人比他娘子更好看。
他说这话的时候,郑鸳儿正和几个姐妹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呢。
小姐妹们推搡着她、笑成一团,郑鸳儿脸上的红晕好久才散去。
郑鸳儿想到这些,心里便一阵悸动。
当时的她,并没想那么多,只觉得来日方长。
没想到郑央这一走就是一年。
她从未如此想念过郑央。
或许,等郑央这次回来,他们会有新的开始。
她会彻底放下过去的事,真正地重新开始。
夜风徐徐,院门口的桂花随着风打着圈吹进院子,淡淡的香气钻进窗子,沁入梦中。
郑鸳儿抱着一丝甜蜜入梦。
半月后,郑央终于回来了。
郑鸳儿听到这个消息,却愣在原地。
直到隔壁的王家媳妇叫了好几声,郑鸳儿才猛地回过神。
不是梦,郑央真的回来了。
郑鸳儿要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接,却被王家媳妇按了下来。
“现在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