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誉鄞似乎被姜宁那满腔怒火的声音所震撼,他瞬间愣住了,随即谢誉鄞翻身背对着姜宁,见此情形,姜宁心中一紧,急忙调整情绪,双手环抱住谢誉鄞的腰际,脸颊轻柔地贴在谢誉鄞的背部。
“别这样,”她温柔地低语着,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细腻的关怀,生怕自己的话语再给谢誉鄞带来任何一丝的刺痛。
谢誉鄞听着姜宁这般的轻声细语,他缓缓转过身,将姜宁拥入怀中,带着些许的撒娇说道:“阿宁,你刚才的样子,可是凶巴巴的,吓坏我了呢。”
“以后不凶你了。”姜宁扬起她如雪的脖颈,在谢誉鄞的唇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吻。
“阿宁,你心底是不是厌恶我?”
刹那之间,姜宁的心似乎被一根无形的针刺入,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,托住谢誉鄞的脸颊:“我怎可能对你产生丝毫的厌恶之情呢?”
“可你为何不让我压你,我曾听李奶奶提起,唯有真心相悦的两人,才能如此亲近。那日,我见笑笑被阿牛压在身下,然而阿宁却拒我于千里之外。这是否意味着你讨厌我?”耳畔,谢誉鄞的嗓音起初充斥着困惑的涟漪,然而瞬间之间,那音调转为带着一抹失落的寂寥,仿佛其中裹挟着无法言说的情绪,让人不由得心生同情。
姜宁双手紧紧相握,凝视着他:“我对你心生欢喜,无需怀疑我的真心。”
他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孩童般的惊喜,声音里充满了激动:“此言当真?”
姜宁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,她轻轻地点了点头:“我所言非虚。”
“那我等阿宁心甘情愿,我再压你咯。”
姜宁笑意盈盈地再次点头回应。随后,谢誉鄞略带一丝稚气的抱怨:“即便此刻我身体如同置身炽热火炉,倍感煎熬,我也愿意为了你而忍耐。”
听闻此言,姜宁不禁轻叹一声,她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指,勾住谢誉鄞的脖颈,主动献上了自己的一吻。两人的唇瓣轻轻触碰,仿佛在这一刻,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无言的默契。
就在这一刹那,谢誉鄞的身体似乎微微一僵,眼中闪过一抹短暂的惊愕。然而,他很快便掩饰住了这份惊愕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和而淡然的笑意。他低下头,深深地凝视着姜宁,温柔地回应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。
他那股难以驯服的邪魅之气如影随形,牵引着她的心神,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彰显着他的主宰。
姜宁的手指划过他那玉质脊背。
随后,她的双腿在谢誉鄞的引导下轻轻分开,两人的世界开始相互交融,他融入她的灵魂深处,她与他共舞在爱的旋涡之中,彼此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。
……
夜幕低垂,谢誉鄞褪去了昔日的稚气,他的嗓音变得深沉而略显沙哑,在姜宁耳畔轻轻响起:“阿宁,我稀罕你。”
姜宁闻言,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,双手环住谢誉鄞的腰身:“我也稀罕于你。”紧接着,她轻启朱唇,吻上了谢誉鄞那略显胡渣的下巴,温柔而缠绵的触感一路蔓延,直至触及他的唇瓣。
谢誉鄞的手滑入姜宁秀发之间,托住姜宁的后脑勺,加深这个吻。
……
第二天晨光熹微,姜宁在朦胧中缓缓睁开了双眼。却发现身侧的男人已不见踪影。她试图坐起身来,却感到一股倦意如潮水般袭来,让她力不从心。
随着她的动作,被子悄然滑落,露出她肌肤上那满身皆是青紫吻痕。她淡笑,伸手拿起架子上的衣服穿上,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门外,谢誉鄞满脸都是笑容地走来,手里拎着三条大鱼:“阿宁,快来瞧啊!我清早就跑到溪边去了,抓到了这三条大鱼。等会儿,我给你炖个鲜美的鱼汤尝尝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听闻此言,姜宁点头示意。随后,只见谢誉鄞满脸喜悦地转身向厨房疾步走去。
谢誉鄞精心熬制了一锅鲜美的鱼汤,还炒了几道可口的小炒,与姜宁一同享受了丰盛的午餐。然而,正当她准备稍作休息时,李奶奶却急匆匆地走来,告诉他们村子即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宴席,全村人都要参加,让他们也好好准备一番。
在姜宁的脑海中,上次木大夫的话语仍旧清晰可闻,提到只有在遇到极为重要的事件时,村里才会举办如此隆重盛大的宴席晚会。
然而,近期她似乎并未听闻村里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重要事情发生,这让姜宁不禁疑惑起来。这场盛大的宴席晚会,究竟是为了庆祝什么?
“小宁啊,那个谢小子跑哪儿去了?咋连个人影都见不着?”李奶奶环顾四周,却未发现谢誉鄞的半点踪迹。
姜宁的眼神在屋子里静静流转,眉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迷茫。她向李奶奶露出柔和的微笑,轻声说道:“奶奶,您先忙吧,我这就去四处找找。”
“好,小宁,你清楚路径吗?”李奶奶慈爱地微笑询问。
姜宁轻轻颔首,虽然她平时鲜少外出,但关于通往村尾的路线,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。
“既如此,小宁,我便先行一步了。”李奶奶又轻声说道,随后便转身离去。
姜宁微微颔首,目送李奶奶渐行渐远的背影,随后她的目光在屋内四下一扫,眉宇间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疑惑。刚才谢誉鄞就在此处,怎的转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?
姜宁步出房门,开始在屋外四处寻觅。蓦地,她似乎捕捉到一丝微弱的人声,从远处的石壁边缘隐隐传来,她不由自主地循声而去。
同一时刻,她自秀发间轻取下头簪,目光如炬,紧紧锁定那飞速掠过的石壁,毫不迟疑地挥臂掷出。
只见头簪划破长空,精准地穿透那道跃动的身影。姜宁缓缓接近以探明状况。
然而,当姜宁聚精会神地审视石壁中的景象时,她震惊地发现,其中竟然只有一只孤零零的小兔子。姜宁的眉头紧锁,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地面上散落的点点血迹上。
倏忽间,身后传来了谢誉鄞的呼唤。
“阿宁,你站在这儿作什么呢?”
姜宁的耳畔响起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,她慢慢地转过身来,双眸锁定了谢誉鄞的身影。随后,她迈着轻盈的步伐,朝着谢誉鄞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突然间,身后茂密的林子里传来了细微的动静。
姜宁的脚步戛然而止,她迅速转过身,目光投向了那片深邃幽暗的树林。
“阿宁,我们该回去准备一下参加那个晚宴吧。”这时,谢誉鄞又道。
姜宁微微蹙眉,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那片郁郁葱葱的林木,却未曾深入其中。随即,她转身,身姿站定在谢誉鄞面前,双眸紧紧锁定他的面庞,似乎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探寻出某种深意。而谢誉鄞则静默地迎接着她的注视,他缓缓抬起眼眸,与姜宁的视线交汇。
须臾之间,姜宁的眉宇间渐渐舒展,嘴角漾起一抹轻盈的笑意。她轻柔地握住了谢誉鄞的手掌,轻声说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谢誉鄞微微一笑,颔首应允,紧紧包裹住姜宁的手指,将其牢牢握在掌心之中。
她内心深处早已洞悉,那片林间必有隐情,然而,对于某些秘密,即便她看得一清二楚,也选择保持沉默,不去揭露。因为她正在等待谢誉鄞的真心坦露。
她凝视着谢誉鄞的一举一动,心中已对他的身份有了朦胧的揣测。对于某些未言明的秘密,既然谢誉鄞选择保持沉默,她也便顺其自然,不再追问。不论他是否真的失去了记忆,或是刻意隐瞒,亦或是出于何种考量而保持缄默,她都选择了佯装不知。此刻的她,全心全意地信赖着谢誉鄞。
尽管有时他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,然而她并非视而不见,而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这是因为她也贪恋着他的陪伴,珍视这份难得的平静。因此,她不愿戳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真相。
她早就该洞察一切的,谢誉鄞的失忆只是个谎言,他的智商也未曾退化到幼童阶段。谢誉鄞对她的欺骗,无非源于他不愿离开这里了,他假借失忆之名,只为与她共度平淡而温馨的时光。
也许不久后,她必定会向谢誉鄞提出离开此地的想法,重返东宫,因为谢誉鄞不该在此地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。即便他内心并不愿意涉足那些朝堂复杂的争斗,她也会竭尽全力说服谢誉鄞离开这片小天地,去跟谢寒斗。
她怀揣着未报的仇恨,而谢誉鄞则肩负着更为沉重的责任,等着他去完成。
姜宁微微垂下眼帘,神情略显沉重。谢誉鄞不经意间侧过头来,目光落在她身上,轻声问道:“阿宁,你似乎心事重重,究竟在想些什么呢?”
姜宁步伐稍缓,终于抬起眼帘,直视着谢誉鄞的双眼。她环抱住他的腰身,脸庞紧贴他坚实的胸膛:“谢誉鄞,倘若有一天,我因某种缘由迫使你去做那些你并不情愿的事情,你会因此怨恨我吗?”
谢誉鄞听闻姜宁所言,嘴角轻扬,泛起一抹浅笑。他伸出手,温柔地揉了揉她的额间,轻声说道:“你在想些什么呢?就算你让我去赴死,我也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怨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