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听好了,从今日起,不管任何人问你,哪怕是五殿下,你都只能依照我和阿煊说的那样去答复。”
“这个少年的机关术天赋极高,但流落在外太久了,需要时间去把他重新培养起来。”
紫穗面露疑惑:“可是我们哪里用得着机关术啊?”
不管是池家还是姜梨婳眼下握着的那些铺子,都是经商的门道,而机关术这种东西,最有用处的是在战场上。
除非,这人不是为自家姑娘留的?
想到这种可能,紫穗瞬间明白了。
“这是姑娘为五殿下准备的人?”
姜梨婳轻轻点头。
上一世她到边境不过才一年,南唐就内乱不止,北境十六国和西岭又蠢蠢欲动,很快边境就战乱不断。
她记得很清楚,北境十六国之所以能在一开始的时候捷报频传,就是因为他们的攻城器械做的非常精良。
后来在阴溯城遇到了颜煊,他只是把守城器械改了一遍,就挡住了好几次北境十六国的进攻。
只可惜少年的本事被发现的太晚,南唐援军又迟迟不到,阴溯城终究被北境十六国攻下,她和颜煊也先后死在了北境十六国的乱刀之下。
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能在阚京遇到颜煊,这个人她留着确实没什么用处。
但倘若有一天郁珏要再上战场,颜煊必将会是她最锋利的一把刀。
近来郁珏对姜梨婳如何,紫穗也都看在眼里,知晓了这是暗中给她准备的人,紫穗神色肃然道。
“姑娘放心,奴婢一定将阿煊公子照顾好。”
宅子里多了一个人本不是什么大事,奈何这件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姜老夫人那里,次日一早姜梨婳才刚起来,就有人来传信,说是让她去一趟姜家主宅。
姜梨婳闲来无事,便应了下来,但不急不慢的用过早膳后,才慢悠悠的出门,等到了姜家主宅,都快临近晌午时分。
此时初夏的炎热之气已经随着阳光聚集,姜老夫人在花厅等的满头是汗,见姜梨婳来了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抓起桌上的茶杯想也不想的就朝着她砸了过去。
侧身避开直冲她面门的茶杯,姜梨婳大大咧咧的往靠近门口的椅子上一坐,似笑非笑道。
“如今府中正准备节衣缩食,杯盏茶具砸一套就少一套,祖母若是不怕来日捧着粗碗喝茶,就尽管砸。”
姜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向她质问颜煊一事,先被姜梨婳这句节衣缩食给砸懵了。
“咱们府中又不是没有银子了,为何要节衣缩食?”
姜梨婳扬手一拍,立刻有跟随而来的管事捧着一叠账本走了进来。
“当年二伯一家迁往江州时,把家里铺子庄子的地契全带走了,府中开销自那时起就靠着我娘的嫁妆还有父兄的俸禄过活。”
“这几年祖母和三妹吃穿用度支出了不少银子,我娘的嫁妆所剩无几,以后就只能靠父兄的俸禄过日子,当然得省着点用了。”
姜老夫人闻言,顿时不满道。
“你当年出嫁,池家老夫人不是给了丰厚的嫁妆吗?”
姜梨婳垂眸把玩着修长的手指,漫不经心道。
“祖母也说了,那是给我的嫁妆,我又不住在这里,为什么要拿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