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出来简单,但是想做到,却并不容易。
林业虽然在感情上很糊涂,但是在关于自己利益的事情上,却一向十分清醒。
他不会给自己留下明显的把柄。
就算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,真要说出来,除了沈落落这件事,似乎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过什么别的不好的事情。
小同懵懵懂懂,她能够跟着我逃出林家,已经是鼓足了勇气,想让她去做对不起林家的事情,那可真的是难为她了。
估计什么都没开始做,就要被吓去半条命。
因此我并没有打算告诉小同这些,“总之慢慢来吧,天无绝人之路,说不定到时候就有办法了。”
“说得没错,还是要乐观一点,你这丫头什么都好,就是整天哭哭啼啼的,看着让人高兴不起来。”陈姐点了点小同的额头,煞有介事地说道:“我耳朵都差点给你哭聋了。”
指尖在额头留下一个红印。
小同忙伸手捂住额头,扁扁嘴,这次没有哭出来。
她算是看出来了,陈姐什么都好,就是喜欢逗人玩,而自己就是她逗乐子的玩具。
看着两人的相处,我有些失笑。
“看不出陈姐您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。”
“有人规定,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不能幼稚了吗?”陈姐反问。
我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,好像还真没有人规定,什么年龄能够幼稚,什么年龄不能幼稚。
“是我说胡话了,我只是觉得陈姐你这个状态特别好,很有活力,很年轻,又很有趣。”
我绞尽脑汁想要解释心里的感觉,却见陈姐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好了好了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不用再说了。”
陈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她刚刚笑得太猛,·险些岔气,缓了一会儿干脆走到我的床边坐下,问“别光说我了,说说你吧,你之后打算怎么办?”
说实话,我也没有想好。
在外生活,不管怎么样,都离不开钱。
我本想着靠刺绣赚一点,但刺绣本就不是什么能立刻来钱的活,眼下我连住都成了问题,身边还跟着小同。
远水解不了近渴。
但除此之外,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法子。
因此我只好苦着一张脸,半天说不出话。
见我这副模样,陈姐还有什么不明白了,她轻轻笑了一声,眸子里像是聚满了星光,亮亮地看向我。
“我之前说,有机会的话,你可以去读书。怎么样?你现在有这个想法吗?”
“陈姐,我连这药费都还欠着你的,哪还有钱去学校啊……”
“你甭管那么多,就告诉我愿不愿意上学就成。”
“我当然是愿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