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玉婷闻着茶香,心里舒坦多了。
这茶是沈落落送来的。
听说自己喜欢茶叶,尤其好红茶,她便托了人专程寻了,刚到就迫不及待送到这来。
这样恭顺,又能给阿业助力的女人,才是自己想要的儿媳。
想到这里,马玉婷脸上的笑意深了些,目光飘到我身上的时候,又瞬间沉了下去。
“怎么,如今我叫不动你了。”
见我一直不跪,她眉宇间有些许的疑惑,但很快又被升起的怒火盖去。
她心里清楚,当初两家能成姻亲。
除了自己的儿子犯傻外,我也是一颗心挂在林业身上。
正因如此,婚后无论受到多少的苛待,我都不声不响地忍了下来·。
当初林业闹着要出国,她故意装病,要我跪在床边侍奉,我也都照干了。
怎么这次,我突然反抗了?
当一个人讨厌你的时候,无论你做什么,她都会从坏处看你。
哪怕我从前不眠不休地照顾她,她也只觉得我没什么本事,只会干些伺候人的活。
马玉婷觉得有些不对。
但她一向看不上我,自然也不关心我这几日去了哪里,发生了什么。
因此还不知道我已经被林业伤到心死,主动提了离婚的事。
我不可能给马玉婷跪下。
从前我敬她是长辈,是林业的母亲,有些事,即使我不愿意,为了讨好她,得到她的认可,我也都干了。
但是现在,我只觉得自己之前好傻。
明知道他们不喜欢自己,但总觉得,只要自己真心对他们好,总有一天能感动到他们,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天真了。
他们并不记得我的好,只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的。
或许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,的确是这样吧。
我是仇人家送来赔罪的礼物,当然应该讨好他们。
可我是个人,我不是一个物品。
我会伤心,会失望,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。
“倒不如直接说,今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,总归最后不管我答不答应,您都会逼着我做的,又何必演这一出,故意消磨我呢。”
对于马玉婷这一套,我多多少少心里有数。
她罚我,只有两种可能。
一是今天心情不好,找我来撒火。
二就是她有什么事要做,并且这件事需要我参与其中,而且有很大可能,我得受些委屈。
她怕我不答应,所以故意找些错处来罚我,到时候她再说两句好话,找个由头给我免了罚。
但免了罚,我就必须答应她的要求,再多的委屈也得咽了。
今日她气色不错,面泛红光,自然不是心情不好的样子。
想来,应该是她有什么事情要我做。
听完我的话,马玉婷站了起来,手指着我,骂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是在说我这个婆母办事不公,故意欺负你吗?”
都说儿子肖母,林业的性子和马玉婷有七八分像。
两个人都是重面子的人。
我这样说,岂不是在指责她这个婆婆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