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其他的,两个人还在互相试探。
白苏猜测容危的身份在长明皇朝应该很高,也猜测他找到她哥的用意。
而容危,他则是怀疑白苏是那位七殿下身边的人。
他暂时还没有想到白苏就是七殿下,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。
正常人应该都不会轻易想到。
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,互不退让,但双方似乎都没有占据特别大的优势,不分伯仲。
大概是预料到了这一局的结局,两人都没有继续下下去的心思了,容危丢了手中的棋子,“沈沉枝的消息查到了。”
白苏手一顿。
容危自然是没有漏过她的这一点细小的动作。
看来,沈沉枝,不,应该说是祀寒,他对白苏来说,很重要。
“他在哪?”白苏问。
“一个,很远的地方。”容危没有立即回答,“我大概已经猜到他去那里是做什么去了,你很想让他回来吗?”
白苏面色平静:“他应该回来。”
这里有他的责任,整个长明皇朝都是他的责任。
所以她哥必须回来。
哪怕是牺牲她这条命。
容危看着她,若有所思的:“那你准备准备,这个月底,我们去找他。”
这个月底?
白苏皱眉,距离这个月底,不过只有十天的时间了。
“为何是月底?”她问。
“因为只有那天,我们才能找到他。”容危淡淡开口。
白苏沉默了。
十天时间。
她能做什么呢?
而且看容危的样子,他似乎知道不少事。
只是这个人好像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样子。
白苏总有种不好的预感,却也说不上来。
跟容危约好了时间之后,白苏就准备回去。
转身离开之际,她听到容危淡漠的嗓音自身后传来。
“最后奉劝你一句,戚国的事,你最好少管。”
白苏顿了一下。
当天夜里,睡觉的时候,白苏总感觉胸口处一阵闷痛。
起初,她并未当一回事。
可是直到半夜的时候,她硬生生被疼醒,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。
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之后,白苏原本是准备运功压制,但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汹涌又猛烈,直接又让她活生生的疼晕过去了。
昏暗中,白苏感觉到了一股不甘,一股急切。
那仿佛是一股压抑在她内心深处从未得到释放的力量。
它想要冲破禁锢,重掌这具身体的使用权。
只可惜,它太渺小了,渺小到它似乎只剩下一个微弱的念头。
带着怨气,带着不甘,以及愤恨。
白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这,是原来的白苏。
不,不是原来的白苏,是真正的白苏,而非她自己。
面具戴的久了,她都忘记了,她从来都不是戚国的白苏,而是长明皇朝的祀清。
再醒过来的时候,天已经大亮了,耳边传来压抑的哭泣声。
转过头去,就看到守在旁边哭得眼睛都肿成核桃的沈晚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