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凭无据污蔑朝廷命官,当街行凶暗害官员嫡妻,把他送到府尹处,让他知道知道,散播谣言也是要坐牢的!”
这话是看似是说给这醉汉听的,可宋禧的目光却一一扫过门口众人,见‘出头羊’被押走,众人也不敢再触霉头,都悻悻离开了。
宋禧安抚地摸了摸柳令漪的头发,温声道:“别怕,我们进去吧。”
进了府,一见到宋永昌,他立刻沉着脸训斥道:
“苏氏这个祸害,就让她死在那场大火里有什么不好,你们偏要救下她,现在好了,怎么收场?”
春姨娘端了一杯茶,放在宋永昌的桌边,解释道:“今日苏姨娘在望仙楼演了一场大戏,将大爷大奶奶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,主要是大奶奶怎么趁着大爷病重与人苟且,间接气死大爷种种……如今坊间都在骂大奶奶不知廉耻,说柳家没有家教呢。”
“什么?!”柳令漪脸色苍白,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,没想到竟然应验了。
春姨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“不但如此,她还说自己是如何含辛茹苦把二爷养大,二爷又是如何将她逼上绝路的,一同害死的还有沈家姑娘,就连咱们老夫人也是被二爷气中风的。”
此刻再回想之前门外百姓的种种议论,便什么都清楚了。
柳令漪第一次露出颓败的神色,呆呆地跌坐在椅子上。
柳氏一族家训素来是重礼法轻生死,这件事情传了出去,就算阿姐是冤枉的,也会被逐出族谱,而父亲这个族长也做到头了。
而家中的两个庶妹别说嫁人了,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难说。
宋禧站到柳令漪身边,抬眸看向宋永昌:“父亲,依您之见,现在该怎么做?”
宋永昌长叹一口气,无可奈何道:“出了这样的丑事,你们两口子就在家躲几天,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吧,我去府尹那里讨个面子,让他处置了苏氏那个毒妇!至于令溶嘛……”
他将目光落在柳令漪身上,意有所指道,“无论真相如何,她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,实在不得已便只能休了,不然宝珠以后可就没法嫁人了!”
“父亲想要真相,很简单,”宋禧双手握拳朝上拱了拱,“我这就去岳丈大人那里,将之前父亲亲笔写下的手书呈于御前,让圣上做主!”
宋永昌忽然想起之前柳令漪在祠堂逼着他写下的那封手书,那可是他亲笔所写,上面还盖着他的私印。
手书上详细写明了柳令溶是如何遭苏姨娘下药陷害,被人活活勒死的。
若是有皇上亲自下旨,任谁也不敢再以讹传讹下去了。
宋永昌立刻拦住了他,“禧儿,你糊涂啊!这是咱们家的丑事,绝对不能递到御前去,否则一个失察的罪名,你我的官位都要受影响的!”
宋禧无赖道:“无妨,反正二奶奶能干得很,没有官位了,我正好回家吃软饭。”
宋永昌气得不轻,张嘴就要痛骂。
柳令漪也反应过来,起身和他一同离开,“此事若是传到我父亲耳朵里,怕他老人家也要生气,我陪二爷一起去,免得二爷无辜受连累。”